苏现还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跟着母亲一起去东屯二中看望苏昊。那是个周末,苏昊没有回家,他经常周末留校学习。事实上,他们的母亲很少到儿子的学校。无论小学还是中学,都是由祖父带着他们来注册。这次,母亲之所以来看望苏昊是有原因的。
苏昊比苏现早一年零八个月出生。也许是因为他先把母亲的骨肉吸收走了,苏昊比苏现壮实多了。虽然先天上,苏昊占了上风。但是从苏现出生开始,母亲从来没有偏袒于他们任何一个,不像许很多人觉得那样,认为母亲总是偏爱于苏现。母亲的爱是等量的,只是爱的方式不同。
从小到大,吃的,哥俩是一人一等分。这样的习惯导致苏现会把同学分给他的面包留一半回家给苏昊。因此,哥俩关系一直挺亲密。这种亲密关系是在他们的父亲走后开始变化的。
小学的时候,苏现的学习一直绝对性压倒苏昊,父亲就经常拿苏现给苏昊当榜样。那时候,苏现没有想过苏昊会不会因此感到羞愧,毕竟苏昊是哥他是弟。他们的父亲还在的时候,孩子教育的都是由父亲管着。父亲去世后,他们的母亲开始接受孩子的教育问题。
孩子的母亲实施了强制性提高苏昊学习成绩的措施。孩子们的任何娱乐时间被剥夺了,清晨的阳台上会传来哥俩郎朗的念书声,黑夜里他们还要挑灯夜读。然而,苏昊毕竟是一个难驯的野马。苏昊几次和母亲的争执让苏现心惊胆颤。
最严重的一次,母亲动手打了苏昊,是用竹鞭抽打的。这次家训惊动了祖父,祖父显然不同意母亲的行为,大发雷霆的责怪了母亲。后来是邻里的一位老者的到来,才平息了这个事件。
清晨醒来,苏现看见了苏昊脸上的血疤,有好几条。他们上学的路上,经过叔叔家,祖母看见了苏昊的伤疤,生气的责备了他们的母亲,说母亲偏心于苏现,对苏昊太狠心。苏现感到很难过很委屈,哥俩一起都哭了,他们在街坊邻里同情的眼光下哭着走在了上学的路上。
苏现觉得,那段时间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流淌过的。
苏昊到了镇上读书后,学习突飞猛进地提升了,第二次月考竟然在年级排名第四。苏现自嘲到,是不是由于没有他这座大山压着的原因。按母亲的说法是,苏昊的学习成绩显然已经胜过苏现了。而苏现当时不以为然,心想哥哥能考个年级第四,那他到了初中就可以考个年级第一。
有次母亲给一个农贸主打工,夜里加班,苏现在隔壁祖父祖母的家里。当时苏现在看着电视,那是一台黑白电视机。母亲正好回来,便责备苏现,要他不要就知道看电视,然后又强调了一次苏昊考的年级第四名,让苏现也要努力。哎,苏现心想,我这不还在读小学嘛,日后自然会考给你看,现在就拿苏昊来压我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当时,苏现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上初中读书了。他开始苦苦想象着中学和小学有什么不一样。直到那天,母亲告诉他,这个周末一起去镇上看望苏昊,送些好吃的菜给他。自从苏昊考了个年级第四名后,母亲总喜欢跟亲友念叨着他,这次突然想去学校看望苏昊也是苏现意料之中的。
那天,苏现第一次来到东屯二中,看到了突兀的鹫峰山。傍晚,母子三人是在苏昊班级的教室里吃的晚饭,因为食堂被用作了宿舍。学生的教室和老师的办公室主要在一、二层。三、四层是教师的宿舍,一个教室里一般住着四位教师。
那时,苏现就意识到一个真理,食堂相对于宿舍来说是奢侈的,睡眠远远比食物重要。大食堂是唯一的宿舍,而且只有一室,但男生和女生不可能共用的啊!
幸好食堂有几扇的门,不知谁想出的一个馊主意,购买了几个分成了许多小柜子的大柜子。把这些大柜子摆在食堂的中间,食堂一分为二,男女生各自的宿舍就有了。柜子不仅发挥了长城的功能,而且若食堂恢复了吃饭功能后,这些柜子正好还可以用来存放米袋。
如今,苏现入学时,食堂已经不再是宿舍,想想都为当年的见证而感到自豪。
一个月后,苏现在本学年第一次月期考试中,以全科总分排名年级第一名的。事实上,这个成绩出乎了苏现的意料,苏现觉得自己只是正常地发挥了水平。同时,苏现并没有在乎什么,更没有想要拿个好名次。苏现当时只是在想,会做的题苏现必须都做对,至于那些苏现做不出来的附加题,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当苏现从同桌叶莉莉那里听说苏现的总分名列年级第一名的时候,苏现还是飘飘然地觉得自己像个天才。斩获这个第一名苏现感到如此的轻而易举和毫无压力。坦白说,苏现的数学、语文底子不错,得了班级最高的分数。
名次公布的那天是星期五,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名次回家了,苏现也不例外。苏现像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战士。母亲的笑容、祖父的笑容、亲友们的夸赞,邻里乡亲的夸赞,让苏现觉得自己好像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甜品。
周日的下午,回家的所有寄宿生都会陆陆续续地返校,学校今天晚上要求晚自习。苏现回到学校后,苏现在校公开栏上看到了一张鲜红的榜单,正是这次月考的红榜,排名第一的苏现,名字赫然榜首。
走到宿舍,看不到一个人,苏现才发现苏现又回早了。
被喜悦冲昏了头的苏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