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水..
少时,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拍打泥土的声音,由远至近,打破了原先的安谧。
透过朦胧的夜色可以辨别出,共有三匹骏马自远处奔驰而来,马匹上缰着鞭的均为身材魁梧的大汉,为首者削着及肩短发,身上穿着扎腰短衫,脚下踏着长筒马靴,腰间配着短兵利器,跨一匹枣红大马的,正是东坡头的匪首——沈胜武!
只见他上半身低伏于马背之上,一手持着缰绳,一手利索地挥舞马鞭,驱赶着马匹向前狂奔,一双鹰眼在夜色中尤为出神,矫健的身影无不显示着霸主的气息..
不时,一声嘶鸣划过天际,若干人马在悬挂着“璞家大院”字样匾额的府邸前顿下了脚步。
停下来的马儿仍不安分地前后踱着步,打着响鼻,马上的沈胜武抬头看向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朱红大门,心里不禁感叹万千..
自己这一走,便是五年..
五年之久,很多东西都已不复以往,当初离开时的愤懑、不甘,此刻想来,也几近烟消云散,多得还是对这泥墙大院的怀念..他记着那院里的烧锅,记着发生在此的点点滴滴..自然也牢记着里面的人..
“彪子,去敲门。”沈胜武自己并未下马。
“哎”
彪子麻利下了马,上了台阶,抓着那门上的铁环,叩了叩,嘴里不忘叫喊着,催促里面的人开门。
不一会,门开了,从门里探出了个脑袋,却在看清门外站着个彪形大汉后,又瑟缩了回去。那小仆想要重关上门,却被门外的彪子眼疾手快地用胳膊卡住了门缝。
二虎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着对方非匪即盗,试想一人半夜三更来敲门,又是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腰间别一大刀,这还能有好事吗?
“你找谁?”虽然心里害怕,二虎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句。
“我找..”
“二虎!”
彪子话还没说完,马上的沈胜武已唤出了小仆的名字。
二虎一怔,随后整个人探出了门外,见到骑在马背上的高大男人,更是愣住了,他用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看,惊喜地发现自己没认错人,下一刻二虎便是朝着沈胜武所在方向奔了过去。
“大武哥!!”
二虎蹬蹬蹬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沈胜武踩在马踏上的腿,面上激动地几近痛哭流涕。
“大武哥,真的是你吗?”
沈胜武看着许久不曾见过的二虎,发现小孩面上长开了,也长高了,沈胜武心里挺高兴..
这二虎子是六岁进的璞家,那时候家里穷揭不开锅,二虎妈也是没了办法才早早让大儿子卖身为仆。从小饿着肚子长大的娃,想来身上也不会有几斤肉,确切来说二虎长到十二岁,还是瘦的跟只猴精似的。这并不是说璞家吝啬苛刻伙计,而是弱小者总是受到压迫的那一方,这点到哪大概都不会变。直到后来沈胜武来了大院,摆明了罩着二虎,这样的情况才有了好转。
从马上下来,他伸出手搓了把小孩的头毛,笑着说“臭小子,长高不少..”
二虎傻傻一乐,不好意思地摸摸被搓的头毛,随即才想起来问“大武哥,你咋挑这时候回来?”
“这你甭管,哥跟你这一时说不清楚”沈胜武拍拍二虎的脑袋瓜,“你只管去璞玉那知会一声,就说我来找他了。”
二虎虽一头雾水,对沈胜武却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听话的没再多问,跑回府里通报去了。
没等多久,二虎又跑了回来。
“哥,当家的让你直接去他那屋,他在屋里等你,还说让你动静小点,别把大少奶奶他们给吵醒喽。”
沈胜武听了这前半句话还有那么点嘚瑟,只是这后半句却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什么叫让他动静小点?他这是偷情呢?还是咋的?
不过这会他也没心思计较这些,撇撇嘴,把手里牵着的马交给一旁的兄弟,平了平身上的衣襟,转头吩咐道“二虎,给哥的马喂点饲料,再帮我这俩兄弟找间空房,哥先进去了。”
二虎连连答应,他又回头跟俩一起来的兄弟打了声招呼,这才迈腿进了门。
晚秋的夜已开始透着丝凉气,相别屋外,璞家主卧里却是温暖如春。
沈胜武是直接推了门进的屋,进屋后,他扫了眼前厅,一眼便看到了侧趴在软榻上的璞玉。
也许确是时辰已晚,璞玉早已脱去白日的外袍,现下身上只着了件宽袖拷绸贴身袍子,露着半截莲藕般的小臂在外,一头乌黑的青丝也只随意用一根玉簪松松扎起,额上的碎发飘散在两颊,更是点缀了一张俏脸..
这副样子倒是比平日里风扬跋扈的姿态楚楚动人许多,沈胜武对着眼前的美景眯了眯眼,不禁暗想道。
待他走近,才看清原来榻上还有一人,裹在小袄里睡得正香的想必正是彪子前些天见到的奶娃。璞玉正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拍着身侧的小袄,脸上尽是温柔似水..
沈胜武挑高了一侧的眉梢,没出声,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璞玉俨然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却没回头。
男人走近后,瞟了眼那熟睡中的小孩,那眉那眼几乎让他第一时间便能断定这是璞玉的种..而后,他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大人,发现璞玉见他来后,竟是连抬眼的动作都没有,只径自把注意力聚在熟睡的娃儿上,男人心里不禁一阵不爽。
伸手盖在人儿的臀上,隔着薄衣包着那圆翘的臀肉就是狠狠一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