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的茅屋里,他、他的伴侣雷奥、儿子乌特和外子梅伦都在品尝那碗烧舌头的肉。品尝过后,每个人都对着舌头搧风,梅伦说:“瓦拉叔叔、康丁叔叔,这个虽然很烧舌头,但是很好吃啊。如果不烧舌头就更好了。”
康丁不怎么好意思地说:“云霄有做不烧舌头的。就是拿他让我们采的那些叶子、果实和树皮做出来的。这碗肉里他放了那两种没有采到的。”
“他真厉害,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肉。”梅伦还想吃,只不过没有肉了,只有汤汁。
瓦拉喝了两口凉水压下舌头上的灼烧感,说:“虽然烧舌头,但吃了之后身体好像都要烧起来了,很暖和。如果我们在白月吃,说不定能保暖。”
瓦拉一说完康丁立刻正色了不少:“确实是!我吃下后出了一头的汗!”
“去采,要采大量!”瓦拉马上说。让族人们平安度过白月是族长和巫师最重要的责任之一。
梅伦说:“明天我们走得再远一点。”
瓦拉道:“乌特,你不要去狩猎了,你和雌性们一起去采,保护他们的安全。”
“好。”乌特舔舔嘴,“康丁叔叔,能不能把这碗肉汁给我?”
康丁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还想把这碗肉汁拿回去呢。不过他毕竟是族长,怎么可以小气。康丁把碗留下,对瓦拉说:“明天我会让外出狩猎的雄性们也采集这些东西,要尽快让云霄教我们做肉干。”
“我会让他们抓紧采集的。”
康丁回来了,吉桑见到他空手而回,有点不满意,不过随即他又特别骄傲。这么厉害的雌性是他的外子呢。
※
满满的一大锅肉,连肉汤都没剩下。巴赫尔和奇罗收拾清洗了锅碗,吉桑给最辛苦的云霄煮了两大陶锅的水给他洗漱。云霄想洗澡,可是这里没有洗澡的河流,他也不好意思提。
奇罗回自己的茅屋了,大家也都准备休息了。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基本上吃了晚饭就是处理兽皮、肉等食材,然后就是睡觉了。巴赫尔搬到了克亚那里去住,吉桑和康丁搬到巴赫尔的房间,云霄一个人一个房间,对此赵云霄感觉方便了许多。至少擦身的时候和起夜的时候不会太尴尬。
和吉桑到简陋的厕所方便了,赵云霄拉上房间的栅栏,蒙上兽皮,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换上睡衣,他抬着脸盆出去倒水。吉桑还没睡,等赵云霄睡下他再去睡。赵云霄的房间里传出水声的时候,他就把康丁赶到他们睡觉的屋里了。同是雌性,他清楚赵云霄在做什么。
到屋外倒了水,顺便清洗了脸盆,赵云霄下意识地往奇罗的茅屋看去。茅屋的栅栏也拉上了,没有亮光透出,想着奇罗已经睡了,赵云霄放回走。进屋前,他习惯性地抬头看天,接着,他就愣住了。
“云霄?”
吉桑出声。
赵云霄愕然地瞪着天空,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吉桑起身走过去,抬头看天,这一看,他的心沉了一下。
“黄月了……”
吉桑喃喃低语,赵云霄看过去:“吉桑,这,怎么回事?”他指指天上变了颜色的月亮,不是红色的吗?怎么变成黄色了?!和他看了二十多年的月亮一样的颜色!
吉桑把云霄拉近房间,拉上栅栏,不解地问:“云霄,你,不知道吗?红月过了,黄月到了,白月不远了。”
云霄听不懂,他被吓到了。为什么月亮的颜色会变?!看他如此不安,吉桑又想着云霄是不是也担心白月快到了,他拍拍云霄:“不要怕。”看一眼巴赫尔的房间,吉桑把云霄推进云霄的房间,然后低声说:“我一定会让图佐在白月前把你接走。”
云霄完全听不懂,但他听到了“图佐”。赵云霄咬咬嘴,沉默地放下脸盆。吉桑又拍拍他,让他休息,然后离开,顺便帮他拉上栅栏。站在只有一人的房间里,赵云霄一下子瘫软在兽皮上,隔着睡衣握住云火给他的圆珠子。
云火,我很害怕,我想你,我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为什么这里的月亮会变色?云火,我想你……我想回家……
不管白天他表现得多么坚强,一到夜晚,云霄就无法自抑地思念云火,就无法自抑地思念云火的温暖。不管他铺了多少张兽皮,不管他的睡衣多么的暖和,少了云火在他身边,他都觉得冷。
※
第二天,巴赫尔把赵云霄托他交回给图佐的皮袋挂在图佐指定的那棵树上,图佐没有露面。在他离开后不久,一抹赤红的身影从森林中飞升而出,叼走了那个皮袋子。云火很高兴,很激动。袋子空了,云霄接受了他的食物!
飞到树下,云火立刻变成人形,打开袋子。空空的袋子里,只有一片树叶。云火拿起树叶,树叶裁剪成了一个“心”形的形状。云火的心瞬间剧烈跳动了起来。把叶子放回皮袋,云火变回兽形,叼起皮袋就往家飞。
一头冲进洞里,几乎直接撞到了石床上。幻化成人形的云火急切地从厚厚的兽皮下翻出他的板板,被他私自留下的属于云霄的手机。这个“心”他见过他见过的!云火手指发抖地打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快速地翻找,当他要找的那张照片出现时,他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照片里,人形的云火和云霄在亲吻,他们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云霄的脸上是不容错辨的羞涩。这张照片是云霄特别处理过的,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就是一个红色的“心”。云火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