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他也回来!”
于是吃了连半饱都没有的付志一脸不爽的被扯了起来,临走抓了一头糖蒜。
到了院里的时候,已经人差不多走光了,俩人推开处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的人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陈检察长。”
就连付志这种懒惯了的调子都收敛了不少,后背下意识的一挺。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笑着摆摆手:“还什么检察长,已经不干了,叫我老陈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谁敢叫……
陈锐是院里的老检察长了,前年才刚刚退休,大检察官之中他的名号绝对算是响的,一生献给这份事业丰伟建树实在不少,说院里的不少新人将之看作一个传奇一点都不夸张。
处长给两个人招了下手:“先坐下。”然后才转头看着陈锐:“这帮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见了我能这么恭敬就好了!”
不说辛健那个从来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的,就是付志也是当人一面背后一面,表面说什么都应着,一转头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付志有点敷衍的笑了笑,没吭声。
这时候多说多错。
陈锐闻言摇了摇头,一脸笑意:“年青人嘛,本来就不是咱们这些老家伙该去管太多的,有点自己的想法挺好。”
俩人赶紧溜边坐下,付志看着陈锐杯子里的水没了,顺手给续上。陈锐打量了辛健半天,探究的视线里带了点审视和端详,过了一会儿点点头:“不错,小伙子挺精神。”
付志转头去看了辛健一眼,一脸的幸灾乐祸。
所谓无事献殷勤就非奸即盗,这领导突然开口夸人,接下来的肯定不是好活。
果然,下一秒陈锐就把桌子上的一叠卷宗递给辛健:“来,看看这个案子。”
辛健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付志在旁边看着,没有好奇的打算。直到辛健放下手上的卷宗,陈锐才开口:“怎么样,能诉么?”
好半天没有人接话。
辛健看了一眼老处长又转回面前的陈锐,想了很长时间,然后才斟酌的给了一个答复:“难度很大。”
“但是能诉!”陈锐眼睛一亮,满是欣赏。
对此,处长的反应是有点担心又有点得意的点点头,付志则敛了一下视线,没吭声。
辛健点点头:“能诉。”
两个字说的底气一点都不虚。
“好!这案子给你。”
有那么一瞬间,付志觉得自己在陈锐眼底看到了松了一口气的情绪,这情况有点诡异,他分析了一下局面,最后决定自己继续装哑巴比较安全。
不过,他想躲,有不肯让他清闲的。
辛健拿起卷宗重新看了一遍,漫不经心的补充:“不过,我一个人处理这个案子大概有点难。”
付志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看了辛健一眼,旁边的人没抬头。视线再一转,不期然的看见了处长琢磨的眼神,心里一紧。
果然,下一刻老处长不允许拒绝的开口:“我把付志调给你,这案子他跟你一起吧。”
——我靠的咧!
付志心中不敢置信的腹诽了一句。
他这真他妈的是躺着都中枪啊!
结果第二天,付志又得满脸不好意思的去跟王姐解释情况,本来该他出的两个提讯都得改王检自己去,对此王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听说他要调去给辛健帮忙的时候笑的有点微妙。
陈锐给的这个麻烦比最初付志预想到的情况还要严重。
扫了一眼卷宗,付志觉得有点惆怅:“没有证据怎么诉?”
辛健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视线落在窗外的电线上,有点漫不经心。
“有人证。”
对于他的话,付志有点不给面子的哈了一声,没吭声。
就凭个人证要诉谋杀?
这屋子里肯定有一个是在异想天开。
法庭本来就是重物证多过口供,在这种完全不利的情况下要定一个谋杀案……
付志放下卷宗,看着辛健。
屋子里一时没人讲话,
沉默的时间长了,付志又有点犯困,他动了一下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辛健发现了,适时的打断了他:“别睡。”
他有时候真怀疑付志上辈子是困死的。
这辈子怎么就跟上赶着要投胎一样的怎么睡都不满足。
被他喊了这么一下,付志勉强振作了一点,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说吧,你要怎么办?”
俩人坐在这里大眼瞪大眼也不会改善目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