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在这干嘛呢?」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是可以肯定季节是个炎炎夏日。那个在问话穿着一身凉爽行头的家伙,没错应该正是六岁的本人。
虽然问了话,但是被问的对象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是蹲在地上用手里的树枝在戳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小马?那个孩子是?」
「不知道,问她话也不回我。讷,为什么不回我话啊?」
这个场景跟事件我想起来了,那应该是我六岁的时候。这个地方正是父亲所在的cnasa生态研究所的附近。而在我身后叫我小马的这个孩子扎着短短的双马尾,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级比我们还小两岁的妹妹。
名字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一个是艾莉一个是茉莉吧?为什么会说应该是呢?因为这两个名字虽然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日记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就断掉了,包括现在她们两人在我面前也依旧看不清面容。
这个奇怪的孩子蹲在那在干什么?还有从她那传来的声音是什么?当时还是好奇少年的本人,对这种状况当然是忍不住凑了上去。但是当时的画面却不是一个六岁小孩应该看到的。
这个半蹲着的孩子,她正面无表情的用树枝戳着地上一只受伤的小鸟。每一下都好像是要将小鸟戳透杀死般,快速且果断。引得小鸟不断的发出微弱的叫声。
「住手啊!!!」
先于艾莉的叫声,我那命令式的吼叫好像让这个孩子终于有了反应。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将脑袋转向我。
「为什么?」
「它多可怜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
趁着对方还没有改变主意的当间,我一把就用双手像强盗般把小鸟抢了过来。
「快还来,那只鸟已经得了黑足病离死不远了。」
「诶?不,不要!!!」
黑足病!!!星球已经濒死,这是小时候最常从父亲口中听到的话语,由于地球的百分之八十已经被完全污染,不再适合生物居住。剩下的生物蜷缩在了这百分之二十的残存空间却依然会受到来自污染的威胁,那就是这种恐怖的疾病。
「快让我杀死它,反正不是病死的都会再活过来的。」
「不!!不要,你少骗人。」
对持了大概没有多久,小女孩就蹲下用树枝开始戳地面了。就像战斗获得胜利一般,我开心的看向两手中的那只小鸟,但是对方却已经再没了一点生气。
「喂,放到这来吧。至少让它最后回归大地吧。」
原来她蹲下是因为早就知道小鸟会死亡,所以提前挖好了墓。但是我并没有走过去,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在自己指尖流逝,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
而小女孩看到这状况,只是径直的走来从我手里拿走了小鸟然后默默的埋葬掉就转身离开了。期间不参杂一丁点的情感在其中。
「冷血的家伙!!!」
然而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径直开了,但是之后的一段时间却让我意识到这句话是错误的。
...
「讷,那个之前说你是冷血的家伙,真是抱歉了。」
「哈?」
对方这个疑问看来并不是对我这句话,而是对我这个人发出的。因为在那平淡的表情上凑成一个入字的眉毛很明显的表达了出来。
「我说的是一周前的事啊,当时真是对不起了。因为你每天都会来这里拜拜小鸟。」
「啊,是那时候的家伙啊。」
虽然是想起来了,但是这种被人遗忘的感觉终归还是不好的,小女孩拍了拍沾在白色连衣裙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额,那个我叫崔仲马,如果不介意的话。。。啊?喂!!!」
对方并没有理睬我,站起身径直就离开了。
「你还真是没有礼貌啊,我都报上姓名了,你也报上你的姓名啊!」
「哈?礼貌?姓名?」
一股纯真的无知,没错虽然是可以交谈的,但是却对这些常识名词完全不明白。
「就是,我该怎么叫你啊?」
「code66。」
「诶?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66。。。66?以后我叫你恋恋吧?」
没错,恋恋,那个名字原来就是我给你取的啊。
从那之后,恋恋便成为了我们伙伴的第七人。大家聚在一起经常热心的教她各种知识,愉快的度过了为期不长的时日。
「小马你在看什么呢?」
一个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需回头也能知道就是恋恋。
「在看那个哦,火星。」
「小马喜欢火星吗?」
「恩,很喜欢哦。因为老是听父亲说嘛。星球已死,第二故乡只有火星。我想去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比这里好。」
当时我模仿着父亲的口吻还把脸往下扯,想从表里都透露出父亲的威严。但是貌似出了反效果,恋恋看到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反而第一次见到她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
「表情!表情不对哦!!!」
虽然是在笑着的,我也知道恋恋是发自内心在笑着的,从她眼角的泪珠就能看出来。但是可能从来没有笑过吧,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看得人很是纠结。
「啊,算了,反正是开心的就好。」
虽然也有教过这位无表情小女孩各种颜艺,但是唯独开心的笑起来这种表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自然的呈现。
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