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着气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妈呀。”被踢倒在一旁半天没吭声的媒婆见此情景,一咕噜爬起来,跑到卢富贵身旁,哭天抢地道:“我的卢少爷呀,这是怎么回事呀,不是说的好好的是来跟人结亲,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呀……”她转头怒目呆愣在院门口的一群人,“你们都是死人,还不过来扶你家少爷!”
人群里出来两个半大小子,畏畏缩缩地站在离竹鸢不远的地方,不敢再往前进一步。
竹鸢哼了一声,他们这才赶紧七手八脚将卢富贵扶开。
媒婆见卢富贵被带离,心里一松,但是又不想此次白跑一趟,错过卢少爷给的赏钱。于是大着胆子,揉着腰,陪着笑脸对竹鸢小心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竹鸢冷面冷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句:“滚!”
媒婆小眼睛飞快地瞟了竹鸢一眼,不敢跟她再多说话,方才那一脚差点没把她的肝给踢出来。她耷拉着脸,走到卢富贵身旁,说:“我的少爷呀……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没跟人家姑娘说清楚么?”
卢富贵终于喘过气来,三角眼里闪着泪光,隔着竹鸢,朝着何东远远喊道:“小娘子,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今天你不答应,我明天来,明天还不答应,我后天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
竹鸢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寒气,从院门口往人群走去,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瞬时散开,给她让开一条道。
她径直走到牛车前,空手劈开摆在上面的一个大木箱,花花绿绿的衣衫顿时滚落一地。
众人提着心不敢出声,她提溜着断成两半的木箱走到卢富贵身旁,阴恻恻说道:“你要是再敢来,我就断了你的腿,绝了你的后。”
媒婆醒过神来,这哪是要结亲,分明就是卢富贵在结仇,赶紧搀扶着卢富贵拔腿就要走,“卢少爷,我看你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
卢富贵倔强地回过头,冲着何东大喊道:“我不,小娘子你等着,我一定要娶到你!”
竹鸢将手中的木箱往空中一抛,咔嚓一声将它们分别踢破。
卢富贵吓得打了个嗝,不敢再叨叨,一群人拉着牛车灰溜溜跑了。
赵珊满眼佩服地跑过来,笑嘻嘻道:“鸢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竹鸢浑身的戾气还未完全收住,冰冷地看了赵珊一眼。
赵珊顶住她的杀气,厚着脸皮道:“鸢姐姐,你能教教我吗?”
竹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练得都是杀人的功夫,你要学么?”
赵珊心头一紧,不知为何,从她的话语中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意,急忙摆手,“还是不了,欣赏就好,欣赏就好。”
当初习武时,师父就说过,学武之人要有武德,习武是强身健体,磨练意志,不是用来欺行霸市,惹事杀人。
“还不继续练箭。”
远远地传来何东的声音,她冲竹鸢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回院子继续练起箭。
可能是刚才左手食指受了伤,她总感觉到弓弦像是有了意识一样,故意往那块嫩肉那儿弹去,没几下便血肉模糊,连带着老茧把一整块皮都撕裂开来。
左手食指瞬间流出了许多血,赵珊嘶嘶地倒抽了两口冷气。
“怎么了?”何东见状不对,叫她过来查看,让竹鸢去屋内取来药粉和布条,替她包扎,口中碎念,“你是蠢蛋?受伤还不知道停下来?”
赵珊憨憨一笑,解释道:“练功夫就是这样,哪能顾得上这些,刚开始都这样,等伤好了,出了老茧就行。”
她动动食指,感觉行动没有刚才那么方便,又想扯下来,何东瞪了她一眼,她这才乖乖地跑回去继续练箭。
她刚找到点儿感觉,要趁着这股劲头尽快熟悉,眼下她也就指望着可以尽快进山,弄点猎物,天天混在何东家吃吃喝喝,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
何东看了她几眼,宽袖一挥,进屋去。
赵珊正练习着,远远地又看到一辆马车朝这边过来。
嘿,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平日里难得见有人往这儿跑,怎么今天还一波接着一波。
她见何东家没人出来,便迎了上去。
赶车的是个干瘦的男人,戴着顶竹编斗笠,低低地压住脸,身后坐着一个官服打扮佩刀的青年男子。
不就是上次赶车那人,还故作什么神秘,赵珊坏心眼地想要揭穿他,坐在后面的男子却张嘴招呼起她来,“赵山,喜事,喜事!”
喜事?
赵珊有些奇怪,这时何东也走出来站在她旁边。
“县令老爷特派我过来通知你一声,三日后辰时三刻到县衙一趟。”
何东问:“请问官爷所为何事?”
“吴县令替你向上峰请赏,现在上面的赏赐已经下来,三日后游街表彰。”
“可是……”赵珊有些为难,“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何东将大虫杀死。”
何东微微一笑,“是你将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