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脚下不稳跪在了地上,却仍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似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宋寒枝心下一惊,手起刀落,又狠狠地朝另一条腿扎去。不怕怪物凶残,就怕怪物没有感觉,否则宋寒枝就非得与怪物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许是今天宋寒枝行了大运,这怪物偏偏就没有感觉。
那怪物经宋寒枝一番狠扎,已是匍匐在了地上,一勾手,便将宋寒枝的脚踝捉住,将宋寒枝狠狠摔在了地上。宋寒枝经一路的跋涉,鞋底早已是污秽不堪,那怪物倒也不嫌弃,抓起来就咬。
这鞋子还是那个叫江什么的小子给的,搞不好和它主人一样,都不牢靠。宋寒枝艰难地翻起身,一边往后挣脱,一边不停地扎那怪物的手。宋寒枝虽是人小,扎起人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乱扎一通,那怪物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宋寒枝这才将脚拔了出来。
看了眼前的乱尸一眼,宋寒枝谨慎地往后退了好久,才靠在一颗树下,喘着气,休息了一番。
待酸痛的手恢复了知觉,宋寒枝才慢慢站起来,看着那东西仍自抽搐的手,走了过去,搬起路边一块大石头,朝着那怪物的头砸了下去。
宋寒枝就是这样,不肯放过任何一种致命的可能,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死磕到底。
做完了这些,宋寒枝才缓了口气,看了看天色,大概已是午后的光景。低头看了看沾血的手,宋寒枝摇摇头,沿着原定路径,继续向溪边走去。
那水虽然不敢喝,洗洗手终归是没问题的。
当宋寒枝转过了山坡,看到河里的光景时,一瞬间傻了眼。河里密密麻麻排着的,竟全是她方才碰见的怪物!
日光下,河面上冒着泛黑的水汽,那群怪物仿佛在享受着什么,呆呆立在水里,血迹斑驳。其中有几人看着还有些面熟,似是昨日熊力手下的人。
不过一夜之变,怎么这些人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冷汗袭上了背,宋寒枝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生怕水里的怪物注意到她。
这天杀的试炼,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宋寒枝一边退着,一边骂着,但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今日是她行大运的日子。
于是,宋寒枝没注意到脚边的枯木,一脚踩在了上面,惊呼一声,便倒了下去,一路滚到了水边。
……
天杀的。宋寒枝低头骂了声,忍着痛爬起来,抬眼,便见水里的怪物齐刷刷地转过了头,木讷地看着自己。
这时候,宋寒枝做了她此生最为迅速也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那就是:掉头就跑,越快越好!
开玩笑,她宋寒枝就是再扛打,面对这满大湖的怪物,那也是不出一刻便被撕碎的下场。
果不其然,宋寒枝刚刚爬上坡,身后便似炸了锅,一湖的怪物都淌着水上了岸,向宋寒枝赶来。
当真是造了孽,宋寒枝看着身后的一群黑压压怪物,暗自发誓,自己若是侥幸活着通过了试炼,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姓顾的和那姓江的小子打一顿,死也要报今日的仇!
宋寒枝一边玩命跑着,一边想着对策,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颗参天古木,忽然计上心头。
昨夜碰见的傲因如此狡猾,都不擅爬树,却不知身后这群失去感觉的傻子,爬树的本领如何?
不及多想,身后的怪物已是越来越近,宋寒枝只好跑到了树下,脚底一蹬,双手便环着粗壮的树干,轻飘飘地上去了。
果不其然,那群怪物只能在树下蹦跶,就是上不来。
宋寒枝不敢泄气,仍是死命爬着,一直爬到了树梢才松了口气。看着树下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宋寒枝忽然很庆幸自己会爬树,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技多不压身。
何止是不压身,简直就是救命符!
宋寒枝抱着树干,脸上照着毒辣辣的日头,开始和树下一群怪物进行了漫长的对峙。
宋寒枝现今面临三个选择,要么摔死,要么被咬死,要么死耗下去,半死不死。诚然,宋寒枝是不怕死的,早在她单枪匹马地杀到顾止淮身边时,她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苍天有眼,叫她活了下来,因此,她着实不能接受此番清奇的死法。
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一刀死在剑下,也算干净。
宋寒枝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个还吊在树上睡觉的小男孩。只希望他醒来后不要解开绳子,树下一堆怪物,他要是下来了,那宋寒枝也无力回天了。
许是为了衬托今日宋寒枝着实行了大运,待宋寒枝终于熬得云开见日明,树下的怪物走得稀稀拉拉之时,一声清脆的啼哭在不远处响起。
宋寒枝一愣,心想谁这么倒霉催,随即脑子一滞,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就是自己来的方向吗?
难不成……
宋寒枝正想着,忽而眼尖地瞧见自远处山坡下来一个人,一边哭着擦鼻涕,一边往这边走来。
宋寒枝只觉得自己的头快炸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子还真把绳子解开下来了。瞅了一眼树下,已是有两三个怪物察觉到异样的声音,四处嗅着。
罢了罢了,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宋寒枝想着,便将自身外衣解开,撕碎了,结成长绳,小心翼翼地沿着树干,滑到离地不过一丈的距离。
宋寒枝先将绳子吊在怪物较多的一边,那些怪物嗅到宋寒枝的气味,顿时扑了过去,宋寒枝见状忙将绳子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