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还有什么人活着,那也得赶快找着才行。这地方到处都透着邪门,就算是侥幸活着的人,也断是熬不过今晚了。
顾止淮走了两步,忽觉江修齐还站在原地,叉着手,嘴里叼着一根草,忽上忽下,眼神直直望着地面,似是在思索什么。
“您老人家又怎么了?”顾止淮回头问道。
江修齐摇摇头,吐掉嘴里衔的草:“不应该啊。兄弟,你上次说,你第一次见着那小妹妹时,她在干什么来着?”
顾止淮身后的诸人闻见这话味儿不对,都憋笑起来。
顾止淮黑了脸,回了头:“笑什么笑!还不给我去找!”
一群人立即走开,传来诸如“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少爷长大了,这事儿还不正常。”的种种议论声。
顾止淮的脸更黑了:“她当时在卖艺。”
“还有呢?”
“还有什么还有!就普通的杂耍,爬爬树什么的。你以为她有多大本领?”
江修齐一拳挥在顾止淮肩上:“这就对了!那些怪物没有心智,爬不了树,要是你的小妹妹还活着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搞不好你的小妹妹现在就在树上趴着呢!”
顾止淮也突然开了窍,看了看四周,皆是矮木灌丛,只有靠近盆地底部的一侧山坡上树林茂密,看上去是个爬树的好场地。
江修齐明显也发现了那块地方,一把拉过顾止淮便跑了过去。
顾止淮跟着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看着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限入了沉思。
“楞啥呢?再不过去可就凉了。”
顾止淮摇摇头:“不妥。”
一看见顾止淮这副模样,江修齐便知他又开始了纠结模式:“你就说吧,你啥时候妥过……”
“六皇子还没有下落,我们这么多人去寻一个丫头,怕是会引起嫌隙。这样,你带着人继续按原路搜寻,我去盆地底部看看,出了什么事,我自会联系你们。”
顾止淮还欲再说,江修齐已是打发走人了:“好了好了,我们走,都听你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那小妹妹要是真变成了怪物,我看见了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随你。”顾止淮说完,便朝那地火急火燎地赶去。
江修齐看着顾止淮的背影,摇摇头,转身道:“我们走!”
顾止淮的目光在密林间不断搜寻,约莫过了几炷香的时辰,除了满地的血迹残骸,愣是没有找到宋寒枝的影子,再加上头顶的明晃晃太阳,一时不由得烦躁起来。
也正是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似有若无的打斗声。
顾止淮心下一惊,忙扒开了沿路的荆棘,映目便是一个近乎全身**的姑娘,在疯狂地挥舞着拳头,一个怪物正咬着她的脖子,趴在她身上撕咬。
顾止淮拿起身后的弓箭,瞄准那怪物,一箭射了下去,那怪物顿时倒在了地上。
顾止淮走了过去,将那小姑娘从怪物的身下拖出来,便见着那小姑娘额头上的一点朱砂。
当真是宋寒枝,顾止淮松了口气,笑起来,不错不错,命倒是挺硬的。
可是下一刻,顾止淮就楞了起来。他才发现,宋寒枝几乎是**地躺在他怀里!
要知道,我们的顾小公子虽然fēng_liú倜傥,可对于碰女人这件事,他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这下好了,顾止淮仿佛抱了个烫手的山芋,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宋寒枝远远地甩了出去。
是的,顾止淮的确是把重伤的宋寒枝甩了出去。
好在宋寒枝现在已经昏迷了,要是宋寒枝还醒着,她本就不待见顾止淮,他还把她一把扔了出去,那宋寒枝非得跟顾止淮拼命不可。
扔完以后,顾止淮转过来身,掏出竹哨,乱吹了一通。
需知影门这样的大组织,其内部必是有不少传递暗语的家伙,竹哨便是其一。虽然看起来顾止淮吹得不怎么样,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但在影门内部人员听来,那便是大有文章。
简而言之,这哨声的意思,就是我快撑不住了,你们该来救命的可以来了。
这边江修齐正杀得天昏地暗,猛然听见哨声,心下一紧,忙带了人赶过来,心里不住纳罕。要知道顾止淮此人别的可以不要,面子是一定要的,这么多年来,就没听见过这他吹这救命的哨声,眼下也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要命的情况。
不止江修齐,几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急促的哨声,他们以为自家主子正在进行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便都怀了壮烈的心情赶来。
于是,当整个山谷里面的人从四面八方稀稀拉拉赶来时,便看见顾止淮负手立于林间,斜阳洒在如墨的长发上,好一派潇潇洒洒,淡然出尘的模样。
“你们都不许过来。江修齐来一下。”
众人:“……”
江修齐过来给了顾止淮一脚:“你发什么羊癫疯?”
顾止淮忙拉了脸,先前的淡然一扫而光:“她没穿衣服!”
江修齐一头雾水:“啥?啥没穿衣服?”
“宋寒枝!她没穿衣服!”
江修齐狐疑地看了顾止淮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便见着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宋寒枝。
江修齐的脸抽了抽。
“那你给她穿上不就完了!”
顾止淮的脸色很为难:“哪里来的衣服给她穿?”
江修齐实在忍无可忍了:“你身上不是衣服吗?你倒是给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