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尊严也没有。
她吃了这么多苦头,心中执念不过是求一个幼卿失踪的真相。
而她遭受过的这一切,詹台明明比谁都还要清楚,却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瞒在鼓里!
蓬勃而生的怒气在她空荡荡的心中不断叫嚣,方岚呼气再吸气,拼了全力地抑制,终究一字一顿地控诉:“詹台,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犹疑,看着她在无尽的深渊里徘徊走去,却连一个字的真相也不愿意告诉她!
“不!阿岚!不是这样的。”詹台猛地抓住她冰冷的手,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深处。
他逐渐猜到方岚的种种矛盾和诡异之处,其实早在她第一次自白骨梨埙的昏迷之中恢复过来就已经开始。
“你身在局中,看不清楚。我却身在局外,能看得通透。”詹台慢慢地说,“你第一次告诉我,陆幼卿是你青梅竹马又失踪的恋人,我便曾经拜托宋书明去系统里面探查他的行踪。”
重名的人再多,总可以慢慢排除。
只要陆幼卿仍活在人世间,就总有办法露出蛛丝马迹。
詹台想问问方岚,她是否曾经借助外界的力量去查探陆幼卿的行踪,可是话已经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咽下了,没有再问出口。
很快就给了我结果。他查找了许多地方,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符合你描述的这个人。你后来曾经告诉我,幼卿失踪在云南丽江的一间客栈之中。你在第二天醒来之后求助警方,却并没有能够获得立案。因此,我也曾经拜托当地的朋友查探,却从来都没有在当地警方的记录里,找到过你报警之后的出警记录。”
方岚终于明白,难怪,难怪初次见面,宋书明却对她一直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而在晋江网上出现她和詹台从香港返程的章节故事的时候,宋书明几乎第一时间认定问题出在她的身上。
因为她描绘了这样的故事和过去,而詹台和宋书明查探的时候,却并没有找到符合她故事的证据。对于理性分析的宋书明来说,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撒谎。
“所以,你当初怀疑我?”方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怀疑我的动机?怀疑我接近你,是别有用心?”
詹台的脸上终于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不!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
“我当时的怀疑,是陆幼卿,是不是通过一些手段离开了国内?这样才会两年的时间销声匿迹没有半点消息?我分析过陆幼卿遇害的可能,猜想是不是在失踪当晚他就已经被害,才会这么长的时间不曾露面。”
“我甚至还怀疑过,你是不是还不够信任我,所以才会隐瞒一些关键的信息点,比如幼卿和你的真实身份和姓名,你在江湖上行走,像我一样捏造一个身份再容易不过,所以才会让我和宋书明查访不到陆幼卿的下落。”
“可我并不着急,只要我与你天长日久这样相处,假以时日你当然会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全然信任我,将幼卿的一切对我和盘托出。这样,我就可以坦坦荡荡的帮助你一起来查找陆幼卿的下落。”
“直到后来…你告诉我,车祸之后你才发现,陆幼卿并非他父母亲生。他的亲生母亲,很有可能和阴山十方有关。”詹台侧过脸,刺眼的阳光洒在他的额头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
邪教阴山十方,因为血玉咒怨已经接近灭族,詹台所知道的最后一块阴山血玉,早已经消失在甘肃的大漠之中。
但老林和林愫却知道得十分清楚,二十余前也曾有阴山十方后人,手携阴山血玉出现。
“按照你和我的推断分析,陆幼卿的亲生母亲正是手持阴山血玉的妖女,本该因为血玉的咒怨而死去,却因为意外怀有身孕而逃过一劫。如果她生下幼卿之后死去,那么幼卿就会沦为孤儿,再被后来的父母收养抚育。”
“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一件事。如果陆幼卿的父亲真的是因为车祸去世,为什么身上会留有血玉咒怨的残痕,满身都是黄绿色的脓疤呢?”
方岚猛地抬头,这一点,也是一开始她纠结于阴山十方,不惜借用阴山十方名号行走江湖的原因。
陆叔叔的死,处处都是诡异的疑点和前后矛盾的逻辑。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发生的时候,她并不在场。之后的所有事情,她悲痛和震惊交织,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失去二任丈夫,终日哭哭啼啼浑浑噩噩的母亲身边,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帮助幼卿处理后事。
留在她记忆中的,唯有陆叔叔身上黄绿色诡异的脓疤。
“如果只是收养关系,如果幼卿的母亲在生下幼卿之后,真的因为阴山血玉而去世,那么血玉的咒怨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陆叔叔死后,身上还会有脓疤呢?”詹台一字一顿地说,“除非…幼卿的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死。”
“还有一点…”詹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和幼卿所有情感上的转变,都源自那场车祸之后。”
车祸之前,她和幼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