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层冷汗,“那个,师傅,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我就在这下车吧。”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开得更快了,吴倩慌了,不停地摁车窗开关,只是全被锁住了,门也是,“放我下车!我已经报警了!”
司机依旧没有说话,在前面的路口猛地一个大转弯,吴倩的身子跟着倒向门边,她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她扭头一看——一个人头。
一首《献给爱丽丝》在小小的室内流淌,路念准确地弹完最后一个键,抬起双手,看向坐在一边的钢琴老师吴老师。吴老师满意地微笑点头,“很好,你练得很熟练了,进步了很多,现在你的水平可以去考四级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嗯……那我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吧。”路念得到老师的夸奖也高兴起来,她每周三晚上都会来吴老师家里学钢琴,前世她懒得考级,现在趁学业还不重可以发展兴趣。
“那今天就到这吧,你一个人回去?”吴老师收拾着钢琴上的琴谱,问道。
“嗯,老师再见。”路念站起来,乖乖和老师道别后,在吴老师的目送下走出了楼道。今天是阴天,晚上没有月亮,只剩几颗暗淡的星子挂在天边。路念伸了个懒腰,悠闲地走到马路边上的天桥旁,一步一步地爬上去。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忽地紧绷起来,两三步跑到天桥边上朝着远处看去,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飞速地行驶在马路上,一路上引起喇叭和叫骂声不断,很快就穿过天桥下高速向远方驶去。路念立马转身跑下天桥,那辆车的司机是“饕餮”,而且刚刚她从车前窗中瞥到了车后座还有人!岩岩在一旁焦急地转圈,她不敢浪费时间,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拜托追上前面那辆车!”
开车的是个和善的大叔,貌似是警匪片看多了,一听这个小姑娘这么一讲,二话不说立马发动车子一溜烟追了上去。路念坐在车里开始给“骑士”们打电话,因为有司机在场,不敢说得太明显,不过其他几人很快就领悟到了她的意思,交代她随时保持联系后,也各自出门了。
前面的出租车左弯右拐,完全不在意闯了红灯,撞到行人和车辆。大叔倏地一脚踩下了刹车,后座上的路念被惯性带得一头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
“小姑娘,不好意思啊,前面是红灯。”大叔不好意思地道。
路念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看着前面的出租车一转弯驶远了,悄声问趴在窗口的岩岩,“岩岩,你能连上公路的监控,锁定那辆车的方位吗?”
岩岩挥动身上的小翅膀,“当然可以!不用担心!它现在拐进了里行路,正在向郊区开。”
吴倩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发现刚刚她看到的人头是被绑住丢在后车厢的一个女人,她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死是活。想到她后面装着的是个死人,吴倩就更害怕了,她十分后悔为了赶时间坐上了这辆诡异的车。这一路上无论她怎么叫喊怎么拍打车门,司机都没反应,因为车速太快,路上的行人也没注意。眼看着出租车驶向郊区,离闹市越来越远,吴倩的心也越来越凉。
十分钟后,飞速行驶的出租车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停了下来,司机这才瞟了后视镜里的吴倩一眼,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你…你要做什么……我可以让家里的人拿钱过来,你别伤害我……”
司机只是桀桀怪笑了几声,没答应也没说不好,打开车门绕道她这一边。吴倩死死拉着车门,好像握着最后的稻草,只是她一个女生的力量又怎么能对抗得过一个成年男子,车门很快被打开了。司机粗鲁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下车,吴倩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司机也没理她,打开后车厢,把里面绑着的女人也拖下来。然后一只手拽着一个人走向工厂,废弃的工厂里只有几张破烂的桌子,一台生锈了的机器。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块地板前,随手抓过地上的绳子把吴倩也绑了起来,然后提着地板上的把手把这块地板给提了起来,里面赫然露出了一截台阶。
司机再次拖起两个女人,把她们一把推下了台阶,然后转身走了。吴倩尽量护着自己没伤到脑袋,然后小心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只是这一看就让她无比惊惧。
这是个狭小幽暗的地下室,她只能凭借台阶上方的口子投下来的微弱光线看清屋里的情况,只是这样就已经让她心惊了。地上是几摊或红或黑的印记,散发着腥味,角落里有几只动物的尸体,从它们残缺的肢体上,吴倩勉强辨别出应该是猫和狗。在她脚边还有这些猫和狗的血淋淋的腿或是耳朵,她有些反胃,把视线转向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那上面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刀具、电钻、电锯和钉子,都沾满了鲜血。吴倩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她动了动僵硬麻木的手,发现碰到了什么,低头看见几张打印纸,都是些连环qiáng_jiān、分尸凶手的案子,一些是社会新闻上截下来的,还有一些是手写的。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寂静的地下室传来了“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吴倩猛然抬头,司机正一步步从台阶上下来。背对着幽暗的光,他的脸也晦暗不明,只有手中的一把利器反射出银色的光线,他抬起手关上了台阶上的门,渐渐地连唯一一丝光线都消失了。
“师傅谢谢你!就停在这里吧!”路念说完后,就急着打开车门下车。
大叔不忍心,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