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识好歹,才得还阳,亦不顾别的,遂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妖女,为何那天与相好的把我吃掉!你以为我会忘了吗?早把你的模样记准嘞!仗着我家公子疼你,怜惜你,你却只图一时之快,加害公子!我可不会见你长得俊俏,就饶过你!伸出你的爪子,待我咬上几口,先尝尝你这耍媚的妖精,血肉到底是咸的还是甜的!快一些,听到没有!你不用装傻充愣,当作无事人一般!否然,瞧我如何整治你!莫非你凭着自己的俊模样,就可以当街胡乱吃人?哎哟,你现来这里又要准备吃谁么?”
叶惜莲怎会与小孩一般见识,窘迫的立在当地,任凭他扯来打去,动也不动。
汪小山正闹得欢,梅真人已与乡邻厮跟而至。
彼时冲和子与叶惜莲空中斗法的当儿,这梅真人一害怕便溜了。也没走多远,暂躲在村口大树下观望。
忽瞅两个人自村里跑出,冲他摆手。
梅真人窃以为妖精皆被赶跑,金府要答谢他,便趾高气扬的跟进书院,见师父冲和子稳坐在香案前,欲去行礼。
扭首看见汪小山儿,正扭拉着一位女子扭扯。
梅真人像捡到便宜似的,疾跑近身,匆忙挽起道袖,抡巴掌就朝面扇去。
直打的叶惜莲眼冒金星,晃了个趔趄。
梅真人还未罢休,又抡起巴掌,嘴里还骂道:“我把你个臊妇,能耐呢……”
汪小山一怔,挡在前面,喝道:“哪里来的杂毛老道,平白无故打人!偌大年纪恁不得体,我拉住你凭甚么上手?倘若打出个好歹,这祸算谁的?趁早躲在一旁,咱们相安无事!”
梅真人言道:“甚么得体不得体,贫道与她有仇!”说着话,仍抬起胳膊要打。
气得汪小山怒目竖眉,大声道:“如此蛮不讲理,那我就陪你玩玩!”言毕,跳脚一伸手,攥住他的胡须,骂道:“我非把你这牛鼻子的山羊胡,薅干净不可!”身子往下坠落,真揪下一撮胡须!
梅真人疼的直吸凉气,捂住腮帮子,叫嚷道:“真是反了、反了,我为百姓除妖,尔等不知感谢,反倒欺辱我来,走、走,咱们见官说理去!”
汪诚忙喝开儿子,上前赔礼!
梅真人方知这孩童是汪诚的儿子,更觉火大,不依不饶道:“我把你个老汪诚,竟敢纵子行凶,欺辱贫道,那咱就拼着性命搏一搏!也教你瞧瞧,抱朴观的道士并非那么好惹的!”遂脱掉外袍,摘解道巾,噗的抛在地上,奔前待要动武打架!
冲和子不免摇摇头,忙厉声喝道:“孽徒,休逞刁蛮!小山也快快放手,退在一旁!待贫道与尔等细述因果,好开解你们之间的怨恨!”
汪小山、梅真人闻听,遂一同停止。
汪诚拾起外袍道巾,伺候梅真人穿戴整齐,又替儿子作揖赔礼,一场嬉闹这才平息!
冲和子见众人俱垂手肃立,便打了个稽首,言道:“无量寿福!叶惜莲你可看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因必有果,有去必有回。汪小山因你被害,如今他要你偿命。你将梅真人辱打一顿,他还你一掌。正所谓报应循环,必有前由。若非贫道化解,似这等孽债仇怨总无个了期。如今彼此既已偿还,将来再无瓜碍!叶惜莲,万事皆休,你速去阴司报道,按律转生去罢。轮回后,与金雨良来世还有孽债,到那时,许能再续前缘!”
叶惜莲听罢,慌忙跪倒尘埃,此时人身已复,业能张口说话,旋拜旋樱唇轻启:“多谢老爷点化之恩,奴婢永世难忘!倘若来生再胡作非为,必遭天谴!”言毕,又起身道了个万福。
冲和子颔首道:“如此甚好,去罢!”
叶惜莲羞答答走至金雨良魂魄跟前儿,不觉娇泪颤颤,满腹辛酸,抽抽噎噎道:“公子,你我虽人妖殊途,然相遇后耳鬓厮磨,算起也有些许日子。自蒙怜爱以来,足证公子并无嫌憎之心。何奈情意愈深,精元愈损,奴家只为报恩,从未想过要害君之命!那汪诚见你危惙之际,便以为是奴家诚心,遂聚集乡邻捉拿,又请梅真人来降我。以至奴婢一意孤行,毁坏众神法相,惹怒金仙无名,请上届天官诛戮。那皆因奴婢情丝牵绊,才造下滔天罪孽。奴若肯早早罢手,想来不久即位列仙班,何致落到这般下场,徒将数百年道行毁于一旦!此还多亏君念鱼水之情,苦苦央求庇护,并舍身相救,才得以保全魂魄。亦承金仙高德慈悲,赦放点化。否然,房帏良宵久之,你我性命俱难保全,彼时奴便万劫难复!恨奴婢,当初被痴欲所缠,只图与君同欢,却不知人妖殊途,恩爱亦是伤害,如今悔之晚矣!愿君来世福绵寿长,那时奴侍奉身侧,为牛为马,任君使唤!……”
冲和子突然一声断喝:“玉兔妖,再不速去,轮回薄上,尽削其名!”
叶惜莲悲恸不已,转身欲走,又回首言道:“盼来世,万千红尘中能与君早遇,莫叫相思空付,莫叫奴家垂泪!”遂轻叹一声,秋波眨眨,蹙眉姗姗而去。
金雨良也只得双目含泪,眼睁睁瞧着她飘飘隐散。
只听冲和子言道:“本座知汝并非刻意袒护妖兔,只怜其数百年修为不易。它虽祸害乡邻,你却以命相救,实乃宅心仁厚,胸怀慈悲!然管家汪诚赤胆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