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微漾的抬眸,却只见那处走来一个华衣美服的贵女,通身充斥着穿金戴银的富贵气,根本就不是那个浑身清冷高洁,日日夜夜出现在他梦中张着朱唇折腰哭泣的伶韵翁主。
“给翁主请安。”管家一眼看到抬脚迈进偏厅的女子,赶紧上前行礼。
阳石翁主上下扫一眼坐在雕漆椅上的陆犴,唇角轻勾,毫不遮掩的往他身下一望。
陆犴坐在那里,身形纤瘦,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但阳石翁主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她看到的那大坨。
就是不知是不是中看又中用。
这位阳石翁主乃兴元王之女。兴元与渭南只隔一条河,虽是邻居,但关系却不怎么样。尤其是阳石翁主和伶韵翁主的关系,简直就是水火不容。
而在行事作风上,两人也是天差地别。
渭南王府的伶韵翁主素来不喜他人触碰,喜净至极。而这位兴元王府的阳石翁主则最喜精壮猛男,尚未出嫁,身边就养了无数男宠。前些日子在马场上时又看上了渭南王府的小马奴,垂涎不已,今日特特过来要人。
“身子是瘦了些,不过带回去养几日便好了。”阳石翁主涂抹着蔻色指甲油的手轻挑的落到陆犴下颚处,将其往上挑起。
陆犴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阳石翁主对陆犴的识相很满意。她捏着少年的下颚,正欲揭开他脸上覆着的黑发时,突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声音。
“放开。”
阳石翁主面色一变,霍然转身,果然就见身后站着一身素白的伶韵翁主。
“哟,原来是伶韵翁主呀。来的正好,既然你们渭南王府不稀罕这小马奴,不若就给了我吧?”
苏白月记得清楚,这段情节应该是发生在阳石翁主无意中看到了小马奴的真容后,才会发生强抢民男的丑事来。而这时候美女救英雄的人是书中呼声最高的正牌白莲花女主,并不是她这个初恋白月光炮灰。
但没法子,现在女主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沓窝里,如果苏白月不出面阻止的话,陆犴落到这阳石翁主手里变成区区人下男宠,还怎么称霸天下,登上人生巅峰啊!
“这是我的东西。”苏白月未戴帷帽,露出一张比阳石翁主不知道精致高冷多少倍的脸。她微微仰着白玉似得下颚,说话时樱唇轻动,素白的贝齿抵着殷红舌尖,让陆犴联想到某些事,经不住喉结滚动。
苏白月的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铿锵。
阳石翁主的面色越发阴沉下来,她冷笑道:“怎么,冰晶玉洁的伶韵翁主也想要男人了?”
坐在雕漆椅上的陆犴身子一僵,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在紧张。
苏白月觉得自己还没丧心病狂到想男人的地步,但现在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尽早将这事解决,省得阳石翁主借此发难于她。
毕竟这伶韵翁主往常和阳石翁主就是死对头,没少为其它事吵架。
“我便是要,又如何?”
阳石翁主突然大笑,“不如何。”说完,她扭头看向正停在偏厅门口的渭南王妃和一众夫人,盈盈一行礼道:“多谢王妃款待,我有事便先去了。”
苏白月神色微愣,幽幽转身,就看到渭南王妃领着一堆不知何时出现在前厅门口的贵夫人,正盯着自己,面如土色,露出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苏白月莫名心虚。
但她依旧保持着自己清冷高贵的人设,并暗自庆幸着这阳石翁主没看到陆犴的脸,不然今日怕是不肯就这样简单放手了。
唉,人都说红颜祸水,殊不知这蓝颜也是大大的祸水啊!
祸水陆犴沉闷的坐在雕漆椅上,纤细的背脊搭拢着,下颚处还残留着被阳石翁主掐出来的指甲印,看上去竟透出几分可怜相来。
确实,现在的男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上位者调戏,真真是个小可怜。
“伶儿,你在做什么啊!”渭南王妃咬牙忍住怒气,硬生生的在一众夫人看八卦的眼神下憋出一抹端庄得体的笑来,“你不是带大夫来给这小马奴看诊的吗?怎么又跟阳石翁主吵架了?”
渭南王妃避重就轻,没提阳石翁主的大胆放浪之言,只暗示苏白月不要搞事。
那跟在后头的夫人们虽然有意吃瓜,但在老嬷嬷的刻意引导下,还是给了渭南王妃几分薄面。
前厅内一清空,渭南王妃便立时焦急道:“伶儿啊,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可知道如今你在皇城里头的名声变成什么样了?现下你被那阳石翁主抓住了把柄,这日后,日后可怎么翻身呀!”
苏白月并不在意,她的名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安安稳稳的送男主登上人生巅峰。
“过来看诊。”苏白月抬手挥过那战战兢兢立在前厅门口的大夫。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给陆犴看诊。
渭南王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现在容不得她在这里跟苏白月瞎扯,渭南王妃得去外头盯着那几个喜欢乱嚼舌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