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说什么也不合适,既不能减轻这个老人的痛苦,也不能安慰这个老人。
他只是沉默地背着他往牛棚那里走去。
这个老人估计也是太痛了,没有精力和季冬说话。
原主过来黎星大队已经半年多了,自然知道牛棚在那里。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路上没有什么人,当然有人看到的话,季冬也不怕他们看。
他背着老人来到牛棚。
牛棚位于黎星大队的西头,这里有几间泥土砖砌成的泥砖房,上面盖的是稻草,房间前面只有几块很破旧的木板档风。
牛棚旁边就是几座用稻草弄成的垛子,那些垛子用一根根长的木头撑起来,底下是正在啃着干稻草的牛。
四周的味道很不好闻,既有牛屎的气味,也有牛尿的臊味,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季冬觉得有些恶心。
黎星大队最破烂的地方估计就是这里了。
有几个老人正在泥砖房前忙碌着,他们看到季冬出现,全都吓了一跳,而后看到季冬背后的那个老人,立马就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围了上来。
“老李,你怎么样了?”当下,就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身材高瘦的老人家冲上来。
“我没事。”季冬身后的那个老人应着,“就是去捡柴的时候,不小心摔到腿,遇到这个好心的知青,他背我回来。”
“先回房,回房再说。”那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招呼着,走在前面,一边回头,一边引着季冬跟着他走进房间里。
送佛送到西。
季冬就背着这个老人慢慢地跟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进去了。
牛棚里的泥砖房比他们知青院里的泥砖房要差得多了,这些黄泥砖也不知道多久了,反正看着非常陈旧,上面盖的是稻草,而他们知青院的则是瓦片。
有窗,不过,那窗也是用稻草给盖住,所以整个房间暗暗的。老许走过去,将那一块稻草块给掀开,房间立马就光亮起来了。
现在正是梅雨天气,一走进这里,就感觉地上湿黏湿黏的。
这牛棚的地面还是泥地面,比他们知青院的要湿得多。
“快,把老李小心地放在床上。”那两鬓斑白的老人急急地说着,“老邵啊,你快过来瞧瞧。”
说话间,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婆婆立马就走上前来。
季冬小心地将身后的老人放下,而后那一个老婆婆就上前,二话不说,立马就脱去老李的鞋子,快速地将他的裤子给挽起,那敏捷的速度,一点也不像一个老人的速度 。
老李的腿已经肿得不成样了。
“腿摔折了。”那个老婆婆只扫了一眼,下手摸了一下,而后说,“我得先将他的骨头复位,再用夹板固定。”
“老许,你出去弄用斧头劈两块平整的木板进来,再拿两条绳子进来。”
季冬在旁边瞪圆了眼睛 ,听他们准备徒手正骨,吓了一跳,说:“要不,我找村支书借辆牛车,拉他去县城里的医院看一下吧。”
“你这样子就给他复位,这怎么行?”
这要是骨头一个正不好,以后腿再也不能伸直了,怎么办?
再说了,这样子没有打麻药,没有动手术,说复位就复位,那岂不是要痛死?
季冬怎么也不放心。
那个老婆婆回头看了季冬一眼,目光如炬,似是有一股威严在里边,而后转头,再捏捏老李的腿,询问他问题。
“我说真的。”季冬见这个叫老邵的老婆婆没有搭理他,急急地说,“他年纪那么大,直接正骨的话,会很痛,我担心他受不了。县城的医院有麻醉药,可以减轻正骨的痛苦。”
“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去找村支书开介绍信,然后再借牛车。”
“不用了。”老邵用手检查着老李的腿,头也不回地说着。
“这怎么能行?再耽搁下去的话,他的腿很难接得好。”
毕竟那么老了,身体又差,不去医院的话,怎么熬得过去?
老许拿着两块木板和绳子进来,对老邵说:“这样行吗?”
老邵回着,看了一眼,点头。
“你再去拿块干净的毛巾过来,”老许又说着,“放到老李的嘴里,让他咬着。要不然,等会太痛,我怕他直接咬到舌头。”
老许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拿一块干净的,洗得发白的毛巾进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塞到老李的嘴巴里。
季冬:……
他见这些人真的动手,急急地说:“我看还是送他去医院吧。要不然,出事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老许焦急地看着老李,说着,“老邵心里有数。她懂得。”
季冬:……
他不忍再看。
该说的他应该说了,但是这些人明显固执己见,对他提出来的方案一点也不考虑。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的话,会忍不住出手阻拦。
他走了出去。
老许和老邵没有理会他。
季冬出去之后,见门口里还有两位老人,一男一女,他们也眼巴巴地看着里面,见他出来,一把就扯住季冬的手,急急地问着:“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开始正骨了吗?”
“已经开始了。”季冬面无表情地说,“我怎么劝他们去医院都不听。”
“在这里就好了。”其中一个老人家说着,“去医院的话,我们哪里有钱?”
“再说了,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