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乔婉清定定地看着那穿着鹅黄绣水立荷宫装的宫女,她低着头,瞧不见神情。乔婉清坐了上位,方才说道:“姑姑莫要蒙我,陛下在上,我得先行参见陛下才算妥当。”那宫女霎时愣了,还想说些什么,乔婉清却率先一步笑看她道:“你莫不是要说皇后娘娘不尊陛下?”
宫女弱柳腰身一转,直直对着乔婉清行了大礼,道:“是奴婢糊涂了,竟传错了话走错了地儿,还请县主恕罪。”罢了,便后退离去。
此时正嘱咐着宫人沏茶洗尘的涟舟往这边瞧了一眼,眸中精光一闪,倏尔退去。
“县主,”冰灯绞着手帕上前来,俯身在乔婉清耳侧细语道,“若真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可如何是好?县主不妨去瞧瞧?”
乔婉清不慌不忙唤着含韵将架子上的古玩都仔细检验登记一遍,方才向冰灯解释道:“不去看也罢。这规制本就是先得陛下下诏,方可面圣。想必陛下现在正在凤乾宫呢。”
“县主是说,皇后娘娘是要...是要陷害县主?”冰灯惊呼出声,倏尔自觉不妥,瞧了瞧四周,只得含韵、涟舟二人,方才松了一口气。若是
“不是皇后娘娘,”乔婉清敛眸瞧着涟舟沏的雀舌茶,映出她因寒冷而有些寒冷的面容,“冰灯,你这几日谨言慎行些。涟舟和含韵都是在这宫里出去的,自然不必我操心。我怕的是,祸从口出。”她抬起头,平日里盈满慵懒润亮的桃花眼眸,此时莫名肃穆起来。
冰灯有些被吓到,但她本就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的,也就应下,转过身收拾包袱去了。可如果她未转身,她必定能瞧见乔婉清微微颤抖的指尖。
乔婉清自进宫以来,脑子里便没有消停过,瞧见每一处景,都似是回了前世一般,无时无刻不煎熬,无时无刻不揪心。而今一听皇后之词,她立时便想将那宫女给打出去。此时的皇后乃姚家嫡长女姚烟汀,宗政南鸿的母亲,乔婉清前世的婆婆。就是她,明知宗政南鸿要毒死丈夫,却无动于衷,默许之;就是她,亲手逼死了自己哥哥的嫡长子又嫁祸到自己身上,自己还须得笑着承受,只因她是婆婆。
然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若不是这般,宫里也不会出现一个次后——皇贵妃董明思了。乔婉清好整以暇地放下茶盏,努力平复了思绪,冷冷一笑,明日她就去会会这个前世的婆婆。
至于那鬼鬼祟祟缩头缩脑之人,她乔婉清还真从未惧怕过。
瑞锦宫。
一卷珠帘,美人斜倚贵妃榻。
那女子朱唇玉面,蛾眉皓齿,当的是宛转蛾眉,美煞群芳。一双剪水秋瞳瞧着面前伶人拨弄琵琶,目光却未聚集,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一手撑在旁的梅花朱漆小几上,露出纤纤玉手,白璧无瑕,更显我见犹怜。最特别的,是那樱唇分外小巧可人,一派江南女子婉约风貌。
有宫女悄声打起珠帘走了进去,在她耳边细语几句,她才回了神来,微微直了直身子,轻轻缓缓道:“当真如此?”
宫女笃定地点了点头:“回皇贵妃娘娘,就是这般。”说要善待闵宁县主,是皇贵妃娘娘;可如今暗地要解决闵宁县主的,也是皇贵妃娘娘。然这闵宁县主左不过也就是正五品,皇贵妃娘娘犯不着与闵宁县主这般的小人物较劲啊。真是奇了怪了。但主子的事,哪里轮的到她插话,她只得如实照做,照实禀报。
“倒是有点本事。”董明思挑了挑眉,这句话说得几不可闻。名不虚传的厉害角色,她董明思还真要试试这闵宁县主的底儿。
次日卯时,天际亮了一丝鱼肚白,如墨夜色渐次退去。乔婉清点着红烛起了来,早早坐到铜镜前,令冰灯等人为她早早梳洗了。
“县主,怎的昨晚睡得不好?”冰灯拿着紫檀木梳,一下一下梳着乔婉清柔顺黑亮的及腰长发,看着铜镜里的乔婉清眼底泛青,有些懊恼。
“给我多上些妆粉。”乔婉清沉默半晌道。
“晓得了。还得多上些胭脂呢,今日县主的脸有些煞白,怪吓人的。”说罢,冰灯对乔婉清做了个鬼脸,方才补充道,“不过也是,昨儿晚上奴婢好几次听见梦呓呢。”
“说了甚么?”
“听不分明,只听见...喊着老爷夫人呢,好像...好像有些呜咽。许是小姐想家了呢。”冰灯将发髻一事交予含韵,拿起妆粉,小心翼翼瞧着乔婉清的脸色。
乔婉清暗自松了口气,生怕自己梦中喊了些不该说的话出来,如此便麻烦了,现下就叮嘱了涟舟去给她作安神汤。
风送梅花,雪晴天气。
今日陛下在褀翔殿依次接见来京贺臣。
“臣女闵宁叩见陛下。陛下千秋盛世。”乔婉清跪倒在空旷大殿之中,宽大的朝服逶迤在地,发髻上珠翠碰击声令得殿内沉寂的气息一扫而尽。
“你便是闵宁?”殿上高座传来微微惊讶的雄厚男音,中气十足,“怎的这般小?”
乔婉清心头一紧,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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