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的两个人完全没问她的意见就定了她接下来的行程,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这不合适吧,怎么好意思搭江先生的车?”
江:“怎么会不合适呢?是您帮我指路才是真的, 能不能早点把这些慰问品送到福利院,就看姜小姐您愿不愿意帮忙了。”
姜愉纠结地看了眼江镝,又看了一边频频点头的学姐,虽然不乐意,却也要为福利院的孩子们着想。
江镝抢在谢沐之前迅速结了账,甚至绅士地提出先开车送谢沐回美术馆,谢沐以散步消食为由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她隐约觉得,这位江先生似乎对小愉很有好感,虽然两个人全程没有过多交流,但以她多年看人的眼光,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应该不会错。
小愉就是太封闭自己了,应该多和优秀的异性接触一下,也省得老是宅在家里,都快和社会脱节了。
而这位江先生虽然没有和小愉主动搭讪,但全程都很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而且还做得不着痕迹,很得体。这样的优质男人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小愉这个老实孩子自己不自知,她就当一回红娘好了。
当然,在这之前,谢沐不仅查看了江镝后备箱和后座上塞得满满的慰问品,还特地要了他的电话号码当面拨通,又记下了车牌,就是摆明了告诉江镝,人交到他车上,是备了案的。
姜愉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和谢沐挥手告别,却没发现驾驶位上的江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双山福利院在城郊十几公里的地方,姜愉每次过去都要坐城际巴士,虽然她对这条路线很熟悉,但其实却不是最近的行程选择。
江镝本来也不是真的指望着姜愉带路,所以还照例打开定位开着导航,只不过在偶尔经过路口的时候假模假样地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姜愉看着从没走过的路线一脸茫然,只好不停地和驾驶席说着抱歉,就差把头埋到座位底下了。
起初江镝只是想着逗逗她,但看着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样子,委屈且无辜,可不知怎的逗着逗着,江镝又觉得心里好像被猫挠了一样。
两个原本不多话的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空气里充满了莫名的尴尬。
江镝索性打开了音响,试图缓解车厢里过于微妙的气氛。
车子是唐伦从车行租来的,自带的音乐不知道是太久没有更新,又或者是前租客的品位使然,浑厚的男声铿锵有力地吼着:“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姜愉微微皱眉,似乎是对这样的曲风略有不适,但又强忍着一个字也没说。
额,江镝坚决不承认这是他的审美,又赶忙切换到下一首:“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姜愉不着痕迹地向门口挪了挪位置,把脸别向窗外,假装欣赏风景,从头到脚写满了嫌弃。
江镝一头黑线,再次切歌,这一次是个温柔的声音,总算是有首正常的了,“……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姜愉……
江镝自暴自弃地关掉了音响,如果不是确定唐伦对他没有私怨,都不禁要怀疑这车是特意为了整蛊他准备的。
姜:“江先生的朋友资助福利院很久了吗?不知道方便透露下身份吗?”就在江镝以为这一路两个人都会在沉默中度过的时候,姜愉突然开了口。
江镝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暴露母亲的姓名,只得含混:“嗯,有很多年了,是一位长辈,姓唐。”唐叔在母亲过世后一直继续福利院捐赠的事儿,这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姜愉听完不禁皱眉,她虽然没有全程参与到福利院的管理中,但福利院的大事小情她却是很清楚的,尤其是那些常年资助福利院的有心人,她是不会不知道的,其中并没有一位唐姓的人。
一旦起了疑心,姜愉对这位江先生的动机就不得不怀疑起来:他声称是替别人送慰问品,说的这个人却并不存在,而且他出现的时机也太凑巧了些,能刚好和她和沐沐学姐在同一家餐厅吃饭,又刚好要去同一家福利院。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愉自问,除了姜奶奶留下的两处房子,她本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值得别人觊觎的价值的,那这位先生难道是姜敏找来的帮手,刻意来接近她的?可是这方法也太迂回了些,而且明显不会有什么实效,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还真是个昏招。
只是,看这位江先生的面相和言谈举止,实在不像是会受人指使的坏人。
其实也不排除,他说是替唐姓的好心人送慰问品给福利院,只是为了做好事不留名,又或者正主另有其人不愿意暴露身份,而他在餐厅遇见自己也真的只是巧合。
姜愉有了戒心,又格外警惕起来。于是这一路,两个人又陷入了良久沉默。
江镝也心虚的很,虽然没有恶意,但终究很难自圆其说,看对方的表现,总觉得姜愉似乎察觉出什么,却没办法开口解释。
两个人一路沉默抵达双山福利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