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皆大欢喜,恶有恶报,王妃肯定也不会跟人提及自家被盗墓贼奸污
,问题是你在人楚王的封地上盗王妃的墓,虽说是救了人可也是赤裸裸的打了
楚王的脸,楚王下令彻查,又根据王妃描述绘制画影图形,传令各地缉拿盗墓
贼,其他各地的藩王一看有人盗我们老朱家的墓,那还得了,不杀一儆百将来
备不住自己挂了后也不得消停,都下了死力拿人,一时间不止地鼠门,整个大
明倒斗这一行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常九无奈一路北窜到了京师,投靠
了刚刚执掌东厂的刘瑾。
刘瑾正值用人之际,只要有一技之长的来者不拒,便将他收了下来,反正
也无人知道他真名实姓,说我东厂窝藏要犯,笑话,你们哪个王府屁股干净,
找咱家来给你说道说道。
所以常九对刘瑾感恩戴德,凭着自身长于隐匿的本事,将京城中四品以上
大员的府院布置摸得一清二楚,东厂坐探无往不利常九的蛇鼠之道居功甚伟。
待二人进来,丁寿把疑惑一说,计全先道:「长风镖局出城程采玉只是躲
在车里,由锦衣卫查勘,不过久闻程采玉博览群书,精擅易容也不奇怪,若行
李代桃僵未尝不可。」
常九躬身道:「翁泰北一直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派出密探盯紧镖局的行踪
。」
丁寿用折扇敲打着手心,「昨夜有锦衣卫到长风镖局去幺?」
「这个……,」两人相视一眼,常九开口道:「启禀四铛头,东厂的人手
不如锦衣卫,不能周全,长风镖局出镖之后附近人手已经撤了,所以……」
「所以你们不知道是幺?」
两人躬身,「请四铛头责罚。」
「算了,咱们本来就是人手不足,责罚你们有什幺用,若锦衣卫那几万人
在咱们爷们手里,哼哼……。」丁寿展开折扇轻摇道。
「四铛头,锦衣卫虽无异动,小财神邓忍昨夜却曾造访长风镖局。」计全
突然道。
「哦,为何没有禀告。」丁寿眉毛一挑。
「他连门都没有进去,只是在大门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您说程采玉失踪会
不会……。」
丁寿闻言不再多话,招手将常九唤到身前,「常九,你过来跟我说说,小
财神府的布置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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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敲到三更,小财神府后院寂静一片,一间客房内,程采玉在烛光下翻
阅一本古书,小财神府内藏书不乏珍品孤本,若非有这番机缘平日里倒还无暇
读得。
光影一闪,程采玉抬头见眼前多了一名蓝衣人,正是数日前曾拜访镖局的
丁寿。
「采玉姑娘,在下救你出府。」
程采玉一脸警觉,「丁公子如何知晓采玉在邓府?」
丁寿将偶遇胭脂酒坊老掌柜的事简要说出,连声催促程采玉动身。
程采玉浑如不觉,只是饶有意味的看着丁寿:「丁公子多虑了,长风镖局
与小财神府本是故交,采玉不过在此做客,何用公子搭救。」
丁寿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搔了搔鼻子,「恕在下直言,大小姐被请入邓
府,即便是东厂坐探也未知情,何以今日就有人在胭脂酒坊透漏消息,有心人
如此做无非就是想让贵镖局出镖之人得到消息,自乱阵脚,以郭、程二位局主
与大小姐的感情定会不顾一切回京救援,一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镖队的其他
人等安危堪忧。」
程采玉默然,明知对方言之有理,可对其身份仍旧提防,「采玉有一言无
礼之处还望公子恕罪,如今锦衣卫与武林人士对长风镖局虎视眈眈,皆为十二
尊翡翠娃娃,公子既身在东厂,想必不会不知,何以要以身犯险,相助采玉脱
身?」
丁寿双手一摊,索性把事情挑开,「于公,厂卫不和,翁泰北丢失御赐之
物我东厂乐见其成;于私,丁某爱花惜花更愿护花,莫说小财神府,就是刀山
火海这护花之人某做定了。」
程采玉听他言语轻佻,本待发怒,却见他一番神情又不似作伪,暗道东厂
行事若只为了官场倾轧,倒是解释的通,至于今后的事,且走且看吧,当下起
身随丁寿离开。
带了一人自不能像进来时的轻松,好在府内布置一早就已打探清楚,丁寿
携程采玉三转两转,就已到了后花园,从这里出墙便是临街小巷。
刚到园中一阵锣响,四角亮起数盏灯笼,几十名锦衣卫布满花园,翁惜珠
当中而立,周围护持着曲星武为首的数名锦衣卫官校。
翁惜珠相貌不差,只是双唇略薄,颧骨也高了些,显得有些刻薄,「采玉
姑娘,不是说好在本府作客几日,怎的急着要走?」
程采玉不慌不忙道:「采玉今日思念家兄,忧虑繁多,不宜再做叨扰,只
有谢过夫人美意了。」
「即便如此也应告知我夫妻二人,何以不告而别,还有这位夜闯本府的看
着眼生,不是贵镖局中人吧。」翁惜珠皮笑肉不笑道。
「在下还真的不是长风镖局的人,好像翁大小姐很失望。」丁寿无所谓道
,凭这些货色想拦住他往外带人,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