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知道。”楚怡摇摇头坐到旁边,“她说她就是随处走走,我也没好追问。”
沈晰边喝药边沉吟着,俄而点了点头:“那回头我问问她。”
等他喝完了药,楚怡上前亲手收了药碗就要走,却被他捉住了手,一把拽了回来。
“哎”她脚下不稳,轻叫着坐到了他腿上。定睛一看,他落回折子上的目光里一片笑意,瞧着比手边的蜜饯都甜。
然后他喂她吃了块蜜饯,跟她说:“别急着回去,陪我坐会儿。这阵子都忙,好几日没跟你好好说话了。”
以前他们天天能一道用午膳,最近他忙得实在过不去了。
但其实他们晚上也还能见到面,只不过也没太多时间多说话罢了。他忙成这样,晚上是真得好好睡觉,不然准定耽误事。
所以小半个月下来,他还挺想她的。
旁边还有别的宫人,楚怡被他的举动弄得双颊泛红,轻轻地应了一声便从他腿上挣了起来,坐到了青玉刚挪过来的椅子上。
这一待就是一下午,直至傍晚时分有东宫官急着跟太子禀话,楚怡才不得不离开。
待得与那东宫官议完了事,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了。沈晰也懒得叫人传膳,就着人去传了话,让绿意阁随便备点合口的吃的给他。而后他先去了趟宜春殿,问太子妃今日来找他有什么事。
宜春殿里,赵瑾月听闻太子来了,心慌得连脑子都一懵。
她定住气迎出去见礼,又随在太子身后折回来。太子在罗汉床上落了座,她还忐忑不安地在那儿站着。
“怎么了?”沈晰打量着她,有意没提楚怡,“孤听宫人说,你今日在书房外站了许久却又没进去,是有什么事?”
赵瑾月适才就猜到他突然过来可能是要问这个,可现下他真问了,她仍是慌得很:“没什么事……”她僵笑着,“臣妾出去散步,走得累了,在书房外的墙荫下歇了歇脚。”
沈晰没做声,淡淡地看了看她。
这话显然是假的,且不说她手里都快把那块帕子绞成了麻花,就是单说散步这个理由也很假。东宫的花园就在后宅,那是整个东宫景致最好的地方,她哪里犯得上去前宅散步?
但对她这样有话不肯直说,沈晰既觉得习惯也觉得疲惫了。他便也没有再多刨根问底,只跟她说:“没事就好。但若有事你要记得你是孤的正妻,没什么不能跟孤说的,孤能帮你自然会帮你。”
赵瑾月嗓子里好像莫名噎着,滞了滞才低头说:“是,臣妾记住了。”
沈晰点点头,便坐在那儿等着她说。等了一会儿,却还是一个字都没等着。
还是不打算跟他说啊?
他没办法,觉得别扭坏了,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孤去看看孩子们,你歇着吧。”
赵瑾月如蒙大赦,赶忙屈膝恭送。就这么着,已久不见面的两个人说了不过几句话,就又分了开来。
白蕊在旁边看着直着急:“殿下,您不是盼着太子殿下过来么?有什么事,您倒是同殿下说啊!”
赵瑾月秀眉紧蹙着,憋了半晌,重重地坐到了罗汉床上。
她是盼着太子过来,独守空房的滋味儿不是那么好受的。先前她想要贤名,还觉得太子不领她的情是太子的错。可眼下她却越来越熬不住了,她甚至后悔了起来,觉得若是先前的事情让太子对她生了厌,那她宁肯自己从未那样贤惠过!
可方才太子所问的事,她是真不敢开口啊!
她想说她要看书,要看他读过的书,史书政书都可以,她不想再这么没头苍蝇一样地活下去了。
但话一到嘴边,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堂姐。
那位堂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还活着,先前所吃过的苦也让她胆战心惊。
她真怕太子听她提出那样的要求会生气,会觉得她不安分,会更讨厌她。万一那样了,她就算解释自己没别的心思,只是想让他满意一点儿又有什么用呢?读史学政就是男人的事,她碰了便已是错了。
赵瑾月最终觉得,还是别和太子提了,这个险她冒不起。
那些书,她找人偷偷弄进来便是。宦官们都有办法往宫里待东西,一本两本书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问题,绕过太子也没什么。
她悄悄地看,看完就拿去烧了。不要让太子知道,也不要让娘家人知道,她不想让这些被称之为家人的人更讨厌她了。这些日子,她已经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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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阁里,楚怡原已吃过了,听太子跟前的人来传过话后,不得不让应泉再备一回膳。不过太子来得太快,进门时应泉那边还没备好,楚怡就先给他端了盘点心:“先吃点儿垫垫?”
“不用。”沈晰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