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没落的孤女可比?哪一个结交好了,都是自家的人脉。
沈夫人做她们的先生,那是极为走运的。可现在一手好牌全都打烂了。几位已经跟沈家女儿结亲了的夫人心思一沉,暗恨起了这沈氏愚蠢,不说这几位贵人会不会因沈夫人迁怒自家,便是看沈夫人这般看不清,自视清高的性子,那沈家女儿又能是什么好的?免得坑害了自家。便纷纷打定心思要退了亲事。
沈夫人略有些惊愕地望了眼荣惠公主,罗夫人和云氏出口挤兑,她倒是不意外,□□惠公主可是她亲自下了帖子邀请自己的,来时谈话时,也对自己十分尊重体贴,怎么这时变化如此之大,必是秦烟他们对公主说了些什么。
一时气恨之下,沈夫人愈发希望这郭宜冉能够力压众女,夺得女子中的魁首状元,让众人瞧瞧,究竟是自己教导出的女孩好,还是谢琼那人教出来的学生出众。
······
待定下自己的比试项目后,一众的女孩子在卧雪台等候不多久,就见荣惠公主身侧的一位中年姑姑带着几个侍女走来。
“见过泰安郡主、长乐郡主、云罗县主,见过各位姑娘。奴婢姓周,乃是监考之人。”那中年姑姑福了福身子行礼,笑道:“公主殿下已经定下了诗词和作画的主题,都写在了纸上,做成了签子放在这木盒里,诸位抽签决定便是。若画好了画作或写好了书法,这几个侍女便会将画作掩去姓名,送去让人投票,再进行统计。而若是写好诗词,这些侍女也会抄录下来送去与人点评。至于乐艺,这卧雪台中有一清乐阁,里面各色乐器皆是上等,乐师也在清乐阁的珠帘后,仅凭奏曲来点评。”
薛令蓁听着,缓缓点点头,这规矩倒是安排的妥帖。一应的点评都抹去了姓名,自然显得公平,也保全了众人的颜面,安心比试。
诸人先后上前去抽了签,待各自要入了房间比试时,郭宜冉抿了抿下唇,攥着手帕,不顾身侧沈妙清的阻止,站起身道:“泰安郡主,您请稍等。”
薛令蓁、秦烟和罗六娘不禁停下了脚步,直直望向郭宜冉。而其余尚未离去的女子也在回望,这郭宜冉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周姑姑眉头一皱,上前问道:“县主,您可是有什么事情?”
郭宜冉并不理她,盯着薛令蓁,缓缓笑道:“我也曾听闻郡主您在魏老夫人寿宴上那幅惊艳世人的画作,您乃祥瑞降世,可用奇术,那等神迹之物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女的才艺所能比拟的。还请您这次莫要动用奇术,与我们比试一场,这样才对我们公平不是吗?”
众人一听,脸上带了些笑意,淡淡地瞥了一眼郭宜冉,这般心思,还真是把她们当作了那般单纯无知的小姑娘不成?
薛令蓁“呵”得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说的,倒还真显得自己诡计多端似的。她挑眉一笑道:“那日动用奇术乃是为了给魏老夫人贺寿,今日只是比试罢了,对我而言,小小虚名而已,何必动用奇术呢?更何况,我也用不着用这来给自己增添光彩。我若想强赢,又何必如此?云罗县主,你怕是多疑多想了。”
这郭宜冉突然这般说,像是在挑拨众人,若薛令蓁是寻常的贵女,便是她赢了,也会有人疑心她,而有所不服。可薛令蓁不同,她已经是未来贵不可言的女子,赢了这场比试,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虚名,她随手弄出个神迹都比这效果好。再者,举办此次比试的,乃是秦烨的姑母,手握大权的秦烨也在此,她若想强赢,直接说一声便是。
说罢,众人便不再理会面上有些难看的郭宜冉,纷纷寻了清净的隔间,开始专心准备自己的比试。周姑姑看了眼郭宜冉,也转身下去,不再询问她。
沈妙清待人走后,才忍不住站起来怒望着郭宜冉:“郭姐姐,你就算与泰安郡主她们有什么不和,也不该如此说。只怕你在宫中过得安逸,并无什么人算计着你。可这些女儿家的,都是从家中争出来,又或是被家中静心教导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十几岁女孩子,这般浅白的话,她们岂能看不出你的心思?”
“下一次,请你莫要如此失礼,没得连累了姑母和我们沈家。”沈妙清恨恨说道。这郭宜冉哪里有姑母说得那般好,倒的确是身世可怜,却没见到有什么值得让人同情的地方。
郭宜冉唇瓣上被咬出了血迹,她拿指腹缓缓擦去,突然伸手打了沈妙清一巴掌,对着沈妙清冷笑:“沈妹妹,你能来此,虽靠的是沈先生的帖子。而但你能入这卧雪台,却是我的帖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更别提我是位高于你的县主,再是孤女又怎样,我身份照样比你高!”
二人不欢而散,郭宜冉狠狠掐紧了手指。她又有什么不对呢。不过是因为薛令蓁身份高,她们才觉得她不会如此的。
日色渐晚,在东隔间内的侍女们一边抄录着诗词,一边着人去将这诗词和书画作品纷纷送出去让人赏评,这女子之间的文斗已经结束,只剩下清乐阁那边的乐艺比试了。
因是在清乐阁中比试,只能隐约不清楚地听见不同的乐器奏出的乐曲声音从屋子里传出,却不知奏乐之人究竟是谁,围在一旁好奇的众人忍不住私下讨论着究竟奏出的是什么曲子,又是哪位女子所奏出,又是什么乐器,十分热闹。
“长乐郡主,你可知泰安郡主她所用的是什么乐器?”一个身着粉裙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