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窘,抬眸淡淡地瞥了眼笑盈盈的薛令蓁,伸手将又有些调皮的人按了回去,用锦被裹了起来,将有些下滑的汤婆子暖在了腹部,才道:“你入宫生活,自然要好好照料你的。这些事情是每一个女子都有的,提前知道些也无妨,省得手忙脚乱了。不过我却是没料到,你小日子突然来了······”他还以为是薛令蓁生了病症,心中焦急,却完全没想到,是蓁蓁的年纪到了,长大了。
薛令蓁嘴角一笑,乖乖地躺好,有秦烨陪着,倒好似小腹的抽疼也好受了些。
秦烨微垂下头,看着她,手中轻轻摩挲着薛令蓁伸出的右手。他的手宽大,若是两只手掌合在一起,正好能将薛令蓁的双手拢住。
他等这一天真的很久。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可以与他成婚育子。
“也不知你是几日才能好,听太医的嘱咐,好好休息,若是闲着无聊了,可以去园子里稍稍散散心,可也要穿得厚些,受了冻,着了凉也不是好受的。”秦烨再次交代了一遍,连着雪槿、雪松两个人也叮嘱了下去。
秦烨站起身来,让雪槿取来了自己的斗篷和外衣,对薛令蓁道:“还有些折子要处理,我先回东宫了。蓁蓁你若是想出去玩,也不着急,待日子过去了,我再让人请了罗六姑娘与你和长乐一同去马场玩。”
薛令蓁抱着汤婆子,暖和和地躺在被子里,笑眯眯地道:“知道了,我也怕疼,不会不注意的。何况还有雪槿、雪松看着我呢。”
秦烨俯身亲了亲她有些干的唇,舌尖不经意间滑过唇瓣,润泽了唇瓣。他低眼看着有些羞涩的少女,轻笑道:“雪松、雪槿能看得住你才怪呢。我拜托了吴贵妃娘娘照看你。”
薛令蓁扭过了头,不再理他,惹得秦烨笑了笑,才从云容殿出来。
······
昌德宫中的正殿之内,一侧摆设的坐榻上的桌案上,摆放着一个水晶美人瓶,几株各色的鲜花被修剪得好好地养在了里面,香气微微散发,的确是比平日里的熏香里的沁人心脾。
吴贵妃一身绛紫团花纹褙子,坐在旁边,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热气袅袅地扑在面上,缓缓听着裕秀来报了薛令蓁的事情。
她面上含笑:“这孩子,长大是好事情,才来告诉我。被太孙知道了,害羞也正常,太孙到底是个男子。这小两口,倒是甜甜蜜蜜的,看着就觉得欢喜。等日后蓁姐儿正式嫁进了东宫,还指不定多么恩爱羡煞旁人!”
裕秀替吴贵妃揉了揉肩膀,笑着回道:“这可不是嘛。太孙殿下面上看不出什么,却还特地到您这,拜托您照顾郡主,可见是真真把泰安郡主放在了心尖儿上。不过太孙殿下可是有些过于不放心了。娘娘对待郡主,亲热得很,哪里会照顾不周到的?”
吴贵妃拍了拍她的手:“这也是关心使然。”说罢,她拉过了裕秀,掩唇悄悄道:“这一点上,咱们的皇上也是不及太孙的,当年元后怀身孕时,还被皇上气哭过一回。更别提我怀荣惠的时候了,女子发胖是正常的,可皇上那张嘴,当真是不饶人,明明知道他是关心你,还是忍不住生气。
便是吕侯爷,那般爱重我大侄女,房中除了正妻外,再没了其他的妾侍通房,可遇到了这般的事情,也是粗枝大叶,更别想着他能体谅你、关心你了。别气着就算不错了。蓁姐儿可比我们幸福。”
裕秀“扑哧”一声忍不住了笑,见吴贵妃指了指自己,才忍笑道:“娘娘说的是。”
皇帝带着张德寿从外头走进来,本是来看望下吴贵妃,却方才在门外正好看到了秦烨的身影,一听到吴贵妃和宫女的笑声,便走进去出言问道:“这是怎么了?这般高兴。”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进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吴贵妃一见是皇帝突然来了,面上惊讶,急忙上前行礼。
皇帝拦了拦,道:“无事出来逛逛,正好路过了昌德宫,寻思好久没来看看你了,进来瞧瞧你身子怎么样了。”
吴贵妃笑了笑,与皇帝一道坐在了榻上,命人上了茶,“多亏了蓁姐儿,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头疼的毛病也减弱了。如今只按着太医的药方子调养就是。”
皇帝点点头:“这倒是好。方才见到烨儿从你这里出去,可是蓁姐儿有什么事情?”
吴贵妃掩唇一笑,“方才皇上不还在问臣妾笑些什么?正是在笑太孙和蓁姐儿感情好呢。蓁姐儿昨日夜里第一次来了小日子,也算得上一桩喜事了。”
皇帝年纪大了,膝下也有几个女儿,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避讳的,笑道:“这倒是好了。朕早就吩咐了钦天监瞧过了,待蓁姐儿及笄礼一办,隔上一个月后就有几个好日子,与蓁姐儿和烨儿的生辰八字也相合,正好就可以办亲事了。说起来,烨儿都多大,再等下去,他不着急,朕都着急。他几个堂弟,膝下都有了几个子嗣了。再者宫里边冷清了许久,你又病了两回,办场热热闹闹的喜事也是好的。”
吴贵妃含笑应了声,道:“皇上说的是。那臣妾就等着沾沾太孙和蓁姐儿的喜气儿了。”
话锋一转,吴贵妃看了看皇帝的神色,问道:“按着以往的规矩,成亲之间,总要挑几个宫女给皇子皇孙们,以教导敦伦人事,可要臣妾交代给太子妃?”
皇帝沉思了半晌,又想到了秦烨的话,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用。烨儿就免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