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裴不止这时也杀了回来,顾不得嘴边渗出的血迹,他亦学了云霜的样子,将掌心抵在云霜背后,一路将功力输送给严铁森!黯淡的光芒又重新亮了起来,将萱灵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严铁森眉头紧皱,喝斥道:“瞎捣什么乱!赶紧走!”
云霜抿唇不语。
裴不止温和一笑:“掌使大人,我如今已是煞风圣使了,不必听你吩咐。”
严铁森闭了闭眼,提气,猛地将所有的灵力灌注在掌心。
光芒大盛,一下压过萱灵,将她狠狠推开!
严铁森转身,拉住云霜,飞掠而起。
可就在这时,数道黑红的魔气迎面冲来!
……焚天剑的魔气!
严铁森瞳孔紧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倾身过去,将云霜牢牢护在身后。
一道道魔气狠狠撞入他的体内!
每撞入一道,他的身子就似抽搐一般颤上一颤!
云霜怔怔睁大眼,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长老……”
严铁森软倒在地,口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云霜接住他,眼眶瞬间泛红:“为何……为何……”
严铁森多年来,一直严厉的目光变得温和而平静,他遥望夜空,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厮杀之声,断断续续地低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总算……没有对不起……你爹娘……”
云霜脑海之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残影,似是那些早已被抹去的记忆逐渐被捡了回来。
小小的他,曾经被严铁森接回过赤仙宗一段时日,只是他死活不肯留在那儿。
唐显当时仍停留在失去云缃的痛苦之中,见他如此厌恶此地,便发了脾气,让他滚回去。
“仙道有何好?虚伪至极之人,何其之多!”
“你喜欢那儿?好好好,你便去尝尽了苦头,才知魔道亦也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他负气走去院中,抱着他的剑不撒手。
严铁森望着他背影,低声道:“少宗主的心太软了,日后如何能继承大统?宗主说得对,百炼方可成钢。正是该磨磨他的性子,我会看着他的,若是能逼他心甘情愿的回来,则更为不错……”
……
严铁森开始咳嗽起来,喷出的血沫子染红了云霜雪白的衣衫。
云霜回过神来:“长老……”
“不怪你父亲,这些年,终归是我太偏执了。”他似是疲倦极了,慢慢闭上眼睛,“我不喜仙道……亦不喜这儿的气候……若是可以的话……把我的尸身……葬在……葬在鸢极花花海之下罢……”
手松开,垂落至雪地之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山道之中,唐显正在浴血奋战,任雪桥靠摄魂术所操控的傀儡人,杀之不尽,每前行一步皆是艰难。
而此时,他手中的动作猛地停下,似若有所觉,抬头望向天际。
他的眼眶迅速泛红,随后,一声嘶吼,又冲进了人群,杀出一片血海。
……
与此同时。
任雪桥虽也受不了不少伤,但靠着焚天剑,却渐渐占了上风。
计荀身上伤痕累累,不过是强撑着不倒罢了。
焚天剑见了血,愈发兴奋,在任雪桥手上不断铮鸣颤抖。
计荀撑起的屏障,被焚天剑当头劈开,反噬之力逆着经脉而来,他被冲击得直直坠入大地!
天幕之中,七星连珠已见其形。
任雪桥抬头一看,脸上露出笑容,他凌悬于空,将焚天剑托于掌心。
随后,他五指一抓,将萱灵从地面吸了上来,而后,是云霜、计荀。
任雪桥目光温柔,从他们三人身上逐一掠过:“神魂、容器、献祭之体,有你们三位,一切也就全了。”
云霜挣扎,身上却像是被捆绑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
计荀闭上眼,传音至云霜脑海:“还记得……你爹是如何杀死赤仙宗的老宗主的么?”
云霜微微一怔,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任雪桥咬破手指,在焚天剑上画上血符。
血符闪烁,与头顶七星连珠之相遥相呼应。
他们的脚下,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开始旋转。
云霜只觉身体里的力气在不断流失,而他被焚天剑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往上靠。
焚天剑的光芒愈盛,任雪桥脸上的笑容则愈多。
待到三人开始痛吟,几乎快要融进焚天剑体内之时,他闭上眼。
计荀脸色苍白,也不知他是如何挣脱的,竟骤然出手,一掌狠狠拍至任雪桥心口!
他这一掌倾尽全力!足以叫人心脉尽碎!
任雪桥施行的术法猛地断开,他口吐鲜血,眼底的红光乍现,握住焚天剑就要朝计荀刺去!
计荀离得近,这一剑本不可躲避,然而任雪桥只觉眼底一光,一道红色身影迎面而至,替计荀挡下一击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