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故作无辜的摊了摊手,用委屈的语气说:“在你这个行家面前,我哪敢卖弄呀,我这不是在虚心学习吗?”
“尽能瞎扯!”
刘富深深的鄙视了张文一眼,似乎在他眼里,张文总是在装糊涂、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而更让人忌惮,也让他压价的时候不敢太过分。不过刘富的鉴定能力还是不错,大量的知识囤积在脑子里,对于历史的通晓,这也让张文感到特别佩服。
“老刘,你怎么看?”
关毅似乎很喜欢佛像,或者说他要送的人很喜欢,隐隐的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开始询问起刘富的意见。
“八十万,两尊拿走!”
刘富思索了一会儿后,拍着胸脯说:“你要去哪问都行,谁说这价高了,到时候你直接找我得了!”
“八十万呀……”
关毅略略的一沉吟,似乎是有砍价的意思。虽然这么大的数目,没让他有半点心疼的迹象,但能省则省是人类的一个本性。
张文马上察觉出这点端倪,立刻半开玩笑的用不满的口吻朝刘富说:“不是吧!刘哥,给我定了这么吉利的数字,这样不好吧!”
“就知道你这个小狐狸嫌低!”
刘富似乎也不意外,也看出了关毅有要讲价的意思,生怕这笔买卖会这样毁了,马上大声的朝他说:“得了吧!你白捡便宜断我财路,难道你还想更过分一点?八十五万,你要少一分的话,别说小文不干了,就连我都不干了!”
“可以!”
关毅看刘富把话都说到这分上了,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似乎来之前,刘富就已经把张文的情况告诉他了,他心里知道这东西讲价也讲不了多少,索性连话都不说了。
“你们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搞定了啊!”
张文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跟着闪过了一丝狡猾的味道。
刘富马上眯眼一笑,摆着手说:“得了,你那意思,我知道。咱俩也不是生人,一些事知道该怎么办!你还带了别的吗?有的话赶紧拿出来吧。”
“奸商呀!”
张文故作痛苦的白了刘富一眼,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五挂村其实还是能找到不少的好东西,大多数人甚至对于古董都没什么概念,不过也有一些专门收旧东西的人,但他们都统一的不透口风,平白的在贫穷的地方,抢走了不知道多少的财富。
五挂村再往里走还有更多的穷山僻壤,甚至还有些连听都没听过的小村落。
跋山涉水的艰苦路程,让他们很少和外面有接触的机会,更可怕的是有些人甚至在大山里,一辈子都没坐过汽车,可想而知这些地方偏僻到了什么程度。
“你这小子比我还奸!”
刘富回瞪了张文一眼,把一开始的印章挪到了他的面前,似乎在说这东西我收了,你可别想拿回去!
关毅已经把两尊佛像放到面前,好生的观看起来,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比起一开始那种有些疏离的浅笑,这次的笑容看起来是满意的味道,稍稍的有了点生气。
“这个,你看看。”
张文说着的时候,拿出了一只十分朴素的青花瓶,虽然没过多的浮华惊艳,但在幽静之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气度。
刘富接过手来,这次表情显得小心翼翼。他一边仔细的看着胎釉的品质,一边用手轻柔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把瓶口、底圈甚至是瓶里的些许泥土都仔细的査看了一遍,好长时间后,才意味深长的放了下来,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
“你这小子真没让我白来!”
刘富在两人关切的目光中,突然如释重负的一笑,有些兴奋的说:“没想到这次还能掏出乾隆时的官窑,虽然不是宫里的造办处出来的的高级货,但也特别不错,难得的是保存得这么完整,确实不错!”
“是官窑?”
关毅的语气里有些疑惑,看着这朴素的瓶子,似乎无法把它和奢华的皇家联系到一块,甚至连是不是古董都让人质疑?“没错!”
刘富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笑mī_mī的介绍说:“乾隆时期虽然民富国强,是个难得的盛世,但也不可能件件都是奢华之物吧!当时只有景德镇在烧造皇家之物,但出来的东西并不一定特别精美。作为贡品是有严格挑选的过程,在千里挑一的苛刻下,除了贡品外,其他的都只是陪衬而已!”
“而且……”
刘富顿了顿,继续解释:“在正常的情况下,除了挑出最好的送进造办处等着成为贡品,剩余的都应该被就地销毁,但有时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这只瓶子明显就是火候掌握没达到最好的淘汰品,却被人偷偷的留了下来。”
“是这样呀!”
关毅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解的说:“这几年到处都说官窑的值钱,不过电视是的那些看起来都很不错,这只外表朴素,能比得上吗?”
“关大哥。”
张文眯眼笑了笑,现学现卖的说:“有时候不一定愈华丽愈好,毕竟烧制的类型很多。或许一段时间流行普通的青花,又或许过一段时间,皇帝正好对这一类型有兴趣,底下的窑主就必须去迎合他的喜好,这也是无法说准的”“小文比你有见地!”
刘富呵呵的一笑,把瓶子端详了一遍,说:“现在这一类的东西,大多人都藏在手里不愿脱手,偶尔有也只有拍卖会上能看到。价格肯定会愈开愈高,收藏几个还是不错的选择!”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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