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好要不要把看见了二嫂的事情告诉他,看着二哥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的模样,他心里也很难受。
夜已经深了,阮笙还坐在烛火之下绣鞋子,他走过去,语气不太自然,“时辰不早,别忙活了,明日再弄吧。”
阮笙笑了笑,“您先去睡吧,我把识哥儿的鞋子做好再睡,您不用管我。”
可怜识哥儿才五岁就没了娘,他父亲的心也跟着去了。
赵闻衍思考半晌,他竟然将识哥儿给忘了,那孩子本就不怎么爱说话,宋鸾过世之后,更是没怎么说过话了。
咬咬牙,赵闻衍去书房找他二哥了。
赵南钰刚将识哥儿哄睡着,打开门看见这个弟弟,面无表情,问:“有事?”
赵闻衍面色沉重的点头,“有。”他欲言又止,开口就问:“二哥,二嫂真的死了吗?”
赵南钰锐利的眼神朝他扫了过去,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黑气,已经很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宋鸾这个人了。
赵闻衍被他这种死亡目光盯着,心里也很害怕,他硬着头皮,直接说:“我之前在街上撞见了一个长相和二嫂一模一样的人。”
赵南钰过了很久,淡淡的看着他说;“赵闻衍,我现在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你最好也不要拿她的事情哄我开心,知道吗?”
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都想直接掐死他。
赵南钰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痛了,可是闭上眼睛就想起宋鸾被自己亲手捅死的模样,想到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她烧的只剩下灰。
什么都没剩下。
那种抓不住留不下的感觉,真的太痛苦了。赵南钰再也不想品尝一次。
如果、如果真的像赵闻衍说的那样,她回来了,赵南钰想他已经疯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他一定会宋鸾关起来的,只待在他的视线里。
赵闻衍辩解道:“我怎么可能拿二嫂的事情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看见她了。”
“所以她人呢?!赵闻衍你不要告诉我,你看见她还会把她放走?”赵南钰的声音陡然变厉,“她、人、呢?!”
赵闻衍低着头,有些自责,“跑了,一看见我就跑了。”
今早下了一场雨,屋檐上还滴着雨水,淅淅沥沥,声音清脆。
“少爷,金吾卫的顾大人似乎遇到了麻烦,请您去城郊帮他一个忙。”
赵南钰越过赵闻衍,“我这就去。”
经过阿衍身边时,不忘留下一句,“回来之后,你好生同我说清楚。”
今日傍晚,他是在路上遇见过顾宴的,倒是没想到一个娇弱的女子都这么难抓,到这个点都没捉到人。
*
宋鸾在听见顾宴要把赵南钰找过来帮忙时,脑子反应不过来,她的嘴巴被堵的死死,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说不出话,她只好拿脚去踹顾宴,行径与泼妇无异。
顾宴压根不肯搭理她,宋鸾心下一狠,张开牙齿狠狠咬上了捂着她嘴巴那人的手,这才得以解脱。
“顾大人,您到底要找什么人?您跟我直说,我这里找不到,你就去别的地方行不行?!这天也黑了,我真的很虚弱,我想睡觉。”
在赵南钰来之前,要么她溜走,要么顾宴滚蛋。
没有其他的选择。
顾宴忍她忍的异常辛苦,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你闭嘴。”
宋鸾继续好声好气的同他说话,“那这样吧,你们继续找,我去客栈歇着。”
顾宴眉心直跳,“赶紧滚。”
宋鸾喜出望外,“好好好。”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鬼才,让阿云裹着黑布,躲在灶台里!谁都找不到。赵南钰来了也不起作用。
宋鸾的脚步才刚刚迈出门槛,顾宴就又反悔,“你站住。”
“您吩咐。”
“让你滚你就听话的滚 ,怎么让你闭嘴的时候你就不闭嘴?”
宋鸾气的脸红,顾宴这是在耍她,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放她走。
赵南钰到的时候,只看见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硬把自己的脖子往顾宴眼前送,隔的太远,听不她说了什么。
宋鸾说的还是那几句耍泼皮的话,“你是个男人就杀了我,要不你就让我走。”
赵南钰扫视一圈,“顾大人还没找到人吗?”
宋鸾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缩,动作迅疾的往顾宴身后藏,利用这个男人高大的身躯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她探出一双眼珠子,只敢小心翼翼的往他的那边看了眼,赵南钰身上的沉郁之气比起之前更为肆虐。
宋鸾又默默的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去,祈祷赵南钰不要关注到她。
顾宴沉着脸,“没有,藏的很好。”
赵南钰扬眉,“每个角落都搜过了?”
“搜过了。”
“厨房?”
“也搜过了。”
“你确定吗?没有地方漏掉了?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给拆了吧。灶台茅房,都再看一遍。”
有人小声念叨了一句,“漂亮姑娘总不能往坑里藏吧?多脏啊。而且灶台的口子那么小,肯定藏不下人的。至于茅房,别说小姑娘了,我们大男人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