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灵。
“师父,百羚如何了?”
“......皮外伤已无大碍,只是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了位,力量再强些,内丹便要碎了,看看你做下的好事,昨日为何不来参加春日宴,又去藏宝阁做什么,以你现在的进境哪有这般手段?”
说起来百羚的境界其实还是要高于许墨灵的。
许墨灵低下了头,将嘴唇抿了再抿,终于下定决心道:“对不起师父,是我太过急功近利了,想要去藏宝阁找些功法,是我叫百羚弄来钥匙帮帮我。只是在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子虚镜,我的体内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爆发了,我控制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师父,您责罚我吧,都是因为我,百羚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句话倒是说的真真切切,因为百羚的伤确实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任性,让她受伤害不止这一回了。
惑元感觉火焰几乎要冲破头顶,女儿重伤,数百件法器珍宝琳琅都损毁一空,违反阁规私自进入藏宝阁。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啊?三罪并行,许墨灵啊,在妖界走了一躺长本事了!”惑元大长老气的都语无伦次了,昨夜大夫整整给百羚医治了一夜,药品灵力齐上阵。
最需要的一根千年灵芝草还被许墨灵给震成恢粉了。
“对不起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求您责罚。”许墨灵伏低,将自己的脑袋磕在地砖上。
惑元看着他这幅样子,越是生气,竟一把揪住脖领子衣裳将人给提了起来,直拖行到真一阁的刑堂。
将人绑在绞架上,这期间一句话也没有,绞架旁放着一锅烧的通红的热炭,里面戳着一炳烙铁,同样烧的通红,惑元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红光就已经映照了他的满张脸。
没有丝毫的犹豫,那烙铁上的铁耙贴上了许墨灵的皮肤,第一下是在胸口。
“滋滋”如同滚油烹肉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这肉是许墨灵的生肉,疼痛不必言说,因为这余韵永远抵不上新的烙印。
惑元烫了一下根本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在他的腰腹肋下烫上一个又一个烙印。
薄薄的皮肤接触到滚烫的铁的时候瞬间就蜷缩了,再也不能充当ròu_tǐ的保护神,烙铁离开时便会带去这一部分的皮肤,是与人肉生生的剥离。
直到第十八个血烙印,惑元大长老也崩溃了,他这般恨,生气,这也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徒弟。
他起手将烙铁杆扔了好远,气冲冲的出去了。
将许墨灵折磨成这样,反而更如火上浇油,半点气性也没有降下来。
许墨灵留在刑堂的绞架上,过了许久才有弟子来帮他松绑,他瘫软在地下仿若烂泥,可是他理解师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于百羚他真的是亏欠了太多。
这些皮外伤算什么,那囚禁的三年,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精神折磨,只要是先前见过百羚的,都说她回来之后性格大变了。
许墨灵头发蓬乱,身上散发着焦糊的臭味,两名弟子将他放下后就匆匆离开了,避之如蛇蝎。
他便只有自己强撑着站起来,回到流殷殿,连文奚也不在,正是夕阳西下时,一个人的孤影拉的很长很长......
一百三十六章:初九
强忍着痛楚洗过澡换过衣服,虽然身上的烫疤可以用灵力修复自愈,却不能急在这一时,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到是不比上一回挨鞭子严重,那回都成了内伤了。
他去看望百羚的时候,惑元大长老到是不在,不过如今这对师徒间相处的情形的确有些尴尬。
许墨灵的修为每每有大长进时,惑元都能跟着同乐,却在女儿受过伤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一切责罚无有缘由,只为泄愤。
“师兄,爹爹一定又罚你了吧。”百羚刚刚喝过了大夫的汤药,身着单衣靠在床头。
她的小脸苍白,只有颧骨处泛着两朵不正常的红晕。
他才发现,原先肉呼呼的笑起来脸颊上有两坨小肉肉的师妹已经瘦成了这个样子,原来,从妖界回到宗门之后她并没有如同自己想的那样过回从前的日子。
没有了惑人的情爱蒙在眼前,一切都好像清晰了,那独自在洞窟里修炼的日日夜夜,每天清晨都有人捧来热汤,每回从云露山归来,都有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探过来询问去处,只是不知从哪一回开始,她就不问了,只是静静地跟着自己从山门走到寝殿或者修炼洞窟。
呼出的气都带着冗长而沉重的味道。
“师父没有罚我,是师兄欠你的,再也还不起了。”许墨灵吸了一下鼻子,是真真儿的难受了。
“我不信,我都听他们说了,还刻意小声呢,结果还是让我听到了,可惜那时候我还昏迷着,没法为你求情。”百羚倒是难得的平和,得体大方。
“别为我求情,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许墨灵的仙人之资仿佛坍塌了,他握着百羚为了做羹汤而粗糙了不少的手掌,埋下头忏悔。
“师兄,你若是真这么想回报我,那我只想要一样东西成吗?就是你给她的,我全要。”百羚凝声儿说着,连呼吸都不敢了。
许墨灵的双肩更急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