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郁闷,温朗这是在跟他秋后算账来了?
“那信……,朕送得是迟了些,只是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费尽心思娶回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值得?朕也是为了你着想,若是那种只顾着给自己找后路的,你又何必视若珍宝?”
“那么皇上,可试出来了?”
皇上抿了抿嘴,“倒也还像个样子,不哭不闹地等着你,将逆王来游说的姬妾都给赶了出去。”
温朗没有见到当时的情景,只是他似乎也能想象得出来。
宛白那丫头大多数的时候是没有脾气的,可一旦真生气了,定是会让人刮目相看。
然而温朗仍旧跪在那里,“微臣想要娶她,只是微臣的意思罢了,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对微臣来说,都是值得的,更何况臣妻并非那样的人,如今却因为忧思过甚卧病在床,臣,想与她远离朝政,安心静养。”
皇上一口气梗在喉咙口,这怎么又绕回来了呢?
“你不是要为了温家军洗脱冤屈?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女子归隐山野不成?”
温朗声音平静,“有皇上在,温家军身上蒙着的冤屈,自然会洗脱。”
他说得十分笃定,没有丝毫的怀疑,坚定的语气让皇上牙龈发痒,恨不得骂他两句。
可是温朗说的,他却无法反驳。
当年温家军正是因为平息了寿王暗中的造反而全军覆没,然而寿王反咬一口,温大人若是说出事实,势必会激怒寿王破釜沉舟,只可惜三殿下当时还未能有力量与寿王抗衡,为了保住三殿下和天下的太平,温将军没有任何解释。
皇上想起当年,温将军只求他能护住温朗,并且说,他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够亲手替他们洗脱冤屈。
他又怎么会对那个人失言?
“你先起来,此事,稍后再议。”
皇上也不敢再提什么正妃侧妃的事情了,他确定只要自己再提出来,温朗绝对会毫不含糊地跪在自己的面前继续求去。
这家伙跟他爹的脾气简直一模一样,有时候固执得让人心里堵得慌。
于是皇上直接将之前写好的圣旨丢给他,“自己拿回去吧,快走快走,省的碍了朕的眼!”
温朗谢恩,准备退下的时候,皇上忽然又叫住了他。
“逆王的家眷里,有一个姬妾也姓段,收押的时候可是说了,她的妹妹正是你的媳妇,这可有些难办啊。”
皇上的口气又变得像是很为难,眉头皱着,等着温朗的回答。
温朗笔直地站着,表情平静,“皇上将段宛蓉放进臣的家中,似乎也并不难办的样子。”
“……知道你心疼媳妇,可以滚了。”
温朗仍旧按着礼数行礼,走之前又补充了一句,“那人已经是被段家从祠堂里除了名的,与段家毫无关系,皇上圣明,微臣相信皇上一定会有英明的判断。”
皇上脸又绿了,只有在这种时候,这小子才会一本正经地拍自己的马屁,还不是为了他媳妇?
真是,老子和儿子一个模样!
……
温朗回府之后,皇上的封赏很快便跟着来了。
宛白换了正式的衣装站在温朗的身边听旨,当她听到温朗封武王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怎么就封王了?不是中军都督的吗?怎么不按着前世走了呢?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这是圣旨,王爷请收好。”
太监公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位武王并非皇上子嗣,却享有同样的待遇和封号,皇上那儿可是在拟封地了,瞧着也少不了面前这一位的。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得宠!
温朗笑着让人取了赏钱,将太监公公送走,转过身,看到宛白脸上茫然的表情。
“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宛白摇了摇头,她哪儿就那么没用了?
“皇上居然给你封了王?我还以为,只是加官进爵而已……”
会不会加得也太高了一些?
温朗拉着宛白往府里走,“皇上的封赏,我们受着便是,都是皇上的一番心意。”
宛白觉得温朗未免也太淡定了,王爷耶!比起前世来更加夸张,异姓王,多牛掰?
不过温朗的性子,怎么跟她前世的时候看着的不一样了呢?
那会儿的温朗浑身萧索,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哪怕他是在笑着,也是那种让人瑟瑟发抖的笑容。
然而现在,温朗的脸养了数日干净了许多,笑起来的时候狭长的眸子轻眯,脸上还没消失的伤痕,只会让他显得更有魅力。
这天差地别的样子,让宛白有时候都心生恍惚,觉得自己的前世莫非是一场梦,那个温朗并不是真的温朗?
“想不想看看皇上赐下的东西,里面有一两件宝贝可是很难得的。”
宛白眼睛一亮,里面放出光来,“想!”
她不要再想了,只要身边的温朗是她喜欢的样子,不就好了?
……
新皇雷厉风行地肃清余孽,光是京中就有不少人家满门抄斩,与逆王有关系的人家皆被牵连。
段宛蓉蓬头垢面地在牢中惶惶不可终日,身边的人被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会不会下一个就是她了?她要被自己的恐惧给逼疯了!
两个狱卒过来巡视,手里拎着个棍子晃呀晃的。
“要我说,最有先见之明的还是段家,将女儿往里面一嫁,嘿,如今就是个王妃了!”
“谁说不是呢,先前还各种流言揣测段四姑娘,现在再瞧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