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就在这时,房顶突然“轰隆”一道巨响,无数碎片纷纷跌落,夏桐还未来得及躲避,就被从天而降的一道人影给架住了脖子,冰冷的刀锋带着抹摄人的寒气。
“王妃!”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外面一群侍卫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都是大惊失色,连忙将包围四周,警惕的看着那个挟持王妃的男子。
“西劲!”
听到声音,夏桐立马扭头看了一眼,一张熟悉的大方脸顿时映入眼席,对方眼里满是杀意,她记得顾秦把大方脸调去守城门了,他为什么要挟持自己!
看着眼前这个魅惑主子的女人,西劲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听闻红雪也因其而死,西风因为这女人下落不明,不过肯定被主子给责罚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不然当初五皇子进攻京城之际主子便可坐收渔利将萧璟等人一网打尽,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主子多年的计划付之东流!
“西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外面的侍卫一脸愤怒的看着里头的人,从未想过曾经的兄弟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死了西风,再留着她下去,最终只会害了主子,哪怕我死了,也绝不可让主子继续错下去!”
见对方手中刀锋微动,其中一个侍卫立马喊道:“你快住手,莫要再执迷不悟,西风根本没有死!”
夏桐感受着那冰冷的刀锋紧紧贴在自己脖颈上,并未出声,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出声,只会更加激怒对方。
闻言,西劲却只是眸光一厉,“就算如此,这妖女今日也非死不可!”
话落,他手心突然用力,夏桐连忙闭上眼,一道温热的液体瞬间溅在了她脸上,可身上却没有什么痛感传来。
“主子!”
芳瑜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夏桐微微睁眼,只见那个大方脸已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心口正插着一把利刃,涓涓鲜血流了一地,格外骇人。
这时屋外忽然走近一道熟悉的身影,看到他夏桐瞬间松了口气,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让王妃受惊了。”
西风身着一袭青衣微微拱手,随即又瞧了眼后面的人,“还不快把尸体搬下去。”
如此糊涂的兄弟,继续留着也只会让主子动怒,不如他亲自动手,免得他再受一番折磨。
“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夏桐一边任由芳瑜擦拭着脸上的血渍,眉眼间满是好奇。
不过西风只是低着头恭声道:“此事日后再启禀王妃,眼下属下得立马进宫,王妃切记保重自身。”
说着,又目光锐利的扫了眼后面的人,“再让一些人混进来,你们干脆自刎谢罪。”
——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一地宫砖,络绎不绝的御林军来来往往巡视在宫内四处,气氛压抑的让宫人们都不敢出来行走。
烛火幽幽,当最后一笔落下,一旁的萧鸣立马拿过那封诏书,扫视一圈,忽然勾着嘴角自己亲手动手拿起桌前那么枚玉玺,重重盖在诏书下方。
“哈哈哈……”
宫殿中顿时充斥着一道得意的笑声,成了今夜皇宫唯一的声响,坐在书桌前的萧璟依旧捂着受伤的胸口,苍白的面容依旧不带任何神色。
这时殿门忽然被人推开,外面依稀能看见一圈又一圈的御林军,老人胡子花白,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待看到萧鸣手中的诏书时,也跟着咳嗽几声,“恭喜殿下喜得大业,此人诡计多端,殿下还是早些处置为好。”
萧璟坐在那幽幽扫了眼来人,声音淡漠,“老太师还真朕的左膀右臂。”
拐杖落在地上发出“笃笃”声,老人一步步走近后,拂了拂胡须,神情未变,“贤臣择明君罢了,皇上一次又一次放过那顾秦,丝毫未把江山社稷放在眼中,老臣自然得寻找新的君主。”
“说的可真好,朕如今已是阶下囚,自然无话可说。”萧璟并未惊慌,好似感觉不到自己危险的处境。
老人眼眸一眯,立马看向一旁的萧鸣,“殿下,斩草不除根,恐留大患。”
这个萧璟城府极深,决不能留!
闻言,萧鸣只是不悦的瞥了他眼,一手握着诏书冷声道:“怎么处置我自有分寸,老太师就不用操心了。”
见此,老人握着拐杖的手心一紧,看他的眼神顿时多了抹异样,就跟在看不听话的小狗一般,已有不耐之意。
可就在这时,一众御林军纷纷涌了进来,神情警惕的执剑看着进来的人,等屋里的几人望去,只见一名身长玉立的男子踱步而进,时间掐的刚刚好。
“看来本王来早了一步,当然,你们大可当本王未曾来过。”顾秦扫了眼屋里的几人,眼中的确闪过一丝可惜,说着还准备转身离去。
“摄政王以为借刀杀人,下一个又会轮到谁?”萧璟忽然出声道。
屋里气氛格外凝重,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为这夜唯一的声响,那老太师眯眯眼,拄着拐杖不动声色的往屋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