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咹咹穿的是休闲的运动套装,乍一看还有学生时代的一些气息。
这些年韩咹咹从毕业到工作,到底是和学生时代无法相比。她变得更加女人了,或许也是因为爱情的关系。
周琴靠在床上看了韩咹咹一眼, 心里徒然升起一丝感慨。
以前她整天耳提面命韩咹咹去找个金龟婿嫁了, 可现在真的谈婚论嫁,她的心里也有几分不舍。
“你当然是要羞愧的,不过我不说你什么,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心里要有分寸。”
周琴一脸的理所当然。
“妈!”
韩咹咹的思维和周琴根本没有在一个点上。
周琴指的羞愧是韩咹咹未婚先孕这件事,而韩咹咹则是指聘礼的事。
叹了口气,韩咹咹说:“赵品凛给的房子和钱还有车,都不能收。”
“什么叫不能收?”周女士有些不解,“自古女孩子嫁人,收彩礼天经地义。”
“我的意思是,不要收那么多。”那个女婿提亲还送丈母娘房子的?韩咹咹感觉这样有些太不妥当。她过来是想和周女士商量一下,不要收那么多彩礼,适当就好。
企料周女士哼了一声,“人家有钱你不收,你装什么清高?”
韩咹咹气得要爆炸。
“妈,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呢?”韩咹咹难得在周琴面前发火,“你这样和卖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房间里顿时剑拔弩张,暗流涌动。
房间外的人当然听到里面的动静,赵品凛正想进去,不料被韩咹咹的外公和外婆拉住。
周琴的脾气外面那两位老人家清楚,凡事顺着这个女儿,事情就好解决很多。
赵品凛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紧张,这种感觉到底是多少年都未曾有过了。
今天的他是上门提亲的,按照中国约定俗成的习俗,每个男人都要经历这一步。于赵品凛而言,他今天又不仅仅是来提亲的,因为他是来承诺的。即便自己自信满满会照顾好韩咹咹的下半辈子,但下半辈子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看着紧闭的房门,赵品凛头一次觉得,人生的坎坷。
他这一生不能把握的事情多多少少,但他都不在乎。可到了韩咹咹这里,他却尤为在意。
“卖女儿?”周琴轻哼了一声,“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你说是卖女儿就卖女儿吧。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能不能嫁人我还是说的上话的!”
当怒气上升进脑子里,整个人就会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现在的韩咹咹就是如此,她再也懒得和周女士多说什么,开了房间门出来,拉着赵品凛的手就往外走。
外公和外婆在后面追着喊,可韩咹咹却头也不回。
韩咹咹一言不发,一直到了车上,她红了眼眶。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不知道是因为周女士那句卖女儿伤了自己还是什么,总之她出来后又有些后悔。
不该和妈妈这么争吵的。
可她刚才真的被周女士给气到了!
“我妈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韩咹咹吸了吸鼻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好起来要把人融化了,坏起来我都想离家出走。”
韩咹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抬起头,却见赵品凛一脸的笑意。
“你笑什么啊?”韩咹咹问。
男人安安静静地坐着,认认真真地听着诉说,可浑身上下却好像能够散发出某种耀眼的光芒,叫韩咹咹移不开目光。
赵品凛拉起韩咹咹的手,有些感叹地说:“真羡慕你。”
“羡慕我?”韩咹咹气得想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别笑话我了。”
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羡慕你有一个好妈妈。”
韩咹咹本来一肚子的气,可听他怎么说,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继而抓住他的手包裹住。
女人的手指纤细修长,但到底是要小很多。这么一对比起来,赵品凛的手是真的很大。他的手大的不突兀,手背上经络分明,每根手指头都像是上天特地雕琢出来的,就连指甲也修剪地整整齐齐。
韩咹咹用力揉了揉赵品凛的手,像是要给予他某种力量一般,故作轻松地说:“周女士要是你妈,你肯定会被烦死的。”
其实韩咹咹知道的。
赵品凛的妈妈在他青春期的时候自杀,也是那个时候,他得了厌食症和自闭症。
这个话题韩咹咹从不愿在赵品凛的面前提,以前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只是那个时候护士站的护士们难免会在背后多嘴一句,无一不唏嘘。韩咹咹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赵品凛是因为妈妈去世才会这样的。
家挺的变故,让原本就处在青春期的赵品凛得了心理上的障碍,加上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自杀,鲜血满地。
赵品凛用了两年时间才治疗好心里上的创伤,可那也仅仅只是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