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数十亲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向大法边境狼狈逃去。
大岳军队自是乘胜追击,洪水一般的人马向着元栩席卷而去,即使元栩已经进入了大法境内,大岳军队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前涌去,瞬间便吞没了一个、两个、三个乃至更多的城池。
元栩红着眼睛、马不停蹄地一路逃,身后的城池一个接一个地被大岳国占领。直至他们逃进了都城,随着城门的关闭,大岳国的军队如同遇到了岛屿的海水,马上分道将都城重重包围了起来。
元栩逃回宫中,一下子扑倒在地毯上嚎啕大哭起来。
五羊纯曦闻讯匆匆赶来,一眼看到元栩,忙问道:“我爹呢?”
元栩看了她一眼,愧疚地摇了摇头。
五羊纯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尖声叫道:“摇头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了?”
“他,被大岳国擒走了……”
“什么?”五羊纯曦怒火中烧,尖叫道,“你怎么逃回来了?你能回来,为什么不能把他带回来!你这个废物!”说着,便上前抽了元栩一个耳光。
元栩懵了,摸着自己的脸,好似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子,“你……打我?”
“哼!废物。”五羊纯曦冷笑道,“枉我牺牲了这么多,受这么大的委屈,真是……日了狗了。”说着,嘴唇微微动了动,向着元栩一指。
元栩只觉得脑中一阵绞痛,喷出一口鲜血,血中赫然蠕动着一条小虫子!
元栩惊骇得险些魂飞魄散,喝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五羊家专门给帝王将相下的随心所欲蛊,但不是为了随你的心,而是为了随我的心。因为你太执着张小囡,所以我爹又多带了几只,全给你下了。你知道那花了多少钱吗?很多很多啊!如今你已经不能让我随心所欲了,那还要你何用?!”
“你……”
元栩捂着头,哆嗦着嘴唇,指着五羊纯曦说不出话来。
五羊纯曦视若无睹,嘴里念念有词,伸出白嫩嫩的葱指,正要再次指向元栩,突然一顿,想了想又收回去了。
“既然我爹只是被他们擒了,那么说不定还能赎回来,你就祈祷自己还有点用吧。”
说完,五羊纯曦元宝叠丝的贵妃袍袖一甩,转过美丽的天鹅颈,黑亮的长发被她从饱满挺立的胸前拨到了脑后,在削肩雪背上轻轻摇动,细细柔柔的水蛇腰一扭一扭,水蜜桃似的翘臀在丝裙里若隐若现,如舞蹈般地走进了后宫。
往常这些都是元栩爱死了的,现在却只剩下阵阵寒意从心底涌出。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爬了起来,惊恐地向宫外狂奔而去,“小囡!”
方熙蹲在花园里的一个小小土丘前,轻轻地抚摸着一块小小石碑,土丘周围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唯独没有白色。还有一些纸制的飞机、坦克、□□和各种车,只要是方熙能想到,都给他做了出来。
“娘亲知道你一定很活泼很淘气,很喜欢这些东西,娘亲都拿来给你玩,你也可以用他们来打坏蛋……”
方熙正说着,听见元栩发疯似的叫声自远而近地传来。她皱皱眉,说了声“以后我再来看你”,便起身走了出去。
元栩看到方熙,一下子扑了过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口中一个劲儿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你怎么了?啊!!你回来啦?!战果如何?”
话一出口,方熙立刻就后悔了,看眼前元栩这个样子,哪像得胜归来的?满身狼狈、头发散乱不说,嘴角还有血迹,脸颊上也有片五指山红,可见被欺负得够惨的。她鼻子一酸,轻轻捧着元栩的脸,安慰道:“能活着回来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说则以,一说话,元栩立刻身体往下一滑,双膝跪倒,抱着方熙的腿痛哭起来。
方熙隐约听到他边哭边嘟囔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但是再细问,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
大岳帝国国师府,一片莺歌燕舞、丝竹绕梁之音,众官员觥筹交错、吟诗斗词,正在庆贺国师南离无商的寿辰。
南离无商的生辰无人不晓,但他的年龄却是无人得知。他就像一个神仙,似乎永远停留在某个年龄,既不年少,更不老去。
于是,世人给他找了个理由:保养得当。
此时,南离无商举起杯,道:“此杯酒,敬远在大法国的将士们!待他们凯旋归来,我必将专门设宴,大肆犒劳!那时,无商必再请诸卿作陪。”
“国师英明!我等敢不效死!”众官员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南离无商的生日大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了帷幕。南离喝得醉眼惺忪,众宾客无不尽兴而归,几名官员不露声色地留了下来,随着南离无商来到了书房,在进入书房的一瞬,南离无商的双眼清明起来,哪有一丝醉意?
良久之后,一个侍卫走了出来,将一个封好的小瓶子交给了一个军士,“国师吩咐:火速传书!此为岳法谈判第一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