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凌晨时,阿运才发现岳锦程和马车也不见了。
然而凌晨时分,已经有许多马车从各个城门口进出市集,根本无法找到昨夜踪迹。
“难道是岳公子带走了姑娘?还是他被绑架的人瞧见,一起绑走了?”阿运纳闷道。平日里看岳公子虽然放浪了一些,但不像是坏心眼的人,所以他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鬼手拿剑柄翻了翻岳锦程的柜子,检查了一圈抽屉,冷声道:“岳锦程干的。”
“你怎么知道?”
“屋里东西还算整洁,唯独不见任何钱两银票,拿走它们的人根本知道所放位置。”鬼手淡淡道:“方才厨房那墙钉上,原本应该挂着一个水囊,被他取走了。”
刚刚经过厨房时,鬼手瞥到那墙上落了些灰,墙钉下有个白白的印记,看样子是个倒蝌蚪的水囊形状。
柳儿一听,急忙跑到厨房去看了一眼,回来气道:“这个岳公子,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他!他竟然做这样的事!”
房门口只有阿运和薛红莺,已经不见鬼手踪影。
柳儿道:“鬼手大人呢?”
“走了。”阿运道:“要不我先出城找一找?”
“我也去!”柳儿连忙道。
薛红莺点点头:“好,那我们兵分三路,各自出城去找!”
鬼手偷偷潜进宫,直奔华音殿而去。
主殿里,卧房门外守着两个小丫头,屋内没有任何声响。鬼手藏在梁上,琢磨着寻个机会翻窗进屋,忽然听到一个小丫头说:
“怎么屋里有股馊药味?荷姐姐,要不要洒些薄荷水避一避?”
被称作荷姐姐的宫女戳了那个小丫头一指头,道:“你有几个脑袋!娘娘不让我们进去,你敢往里拱?还是等娘娘吩咐吧。”
“我也是为皇上好,药味大得都飘出来了,屋里该多熏人啊!”小丫头吐了吐舌头。
“闭嘴,不要多事!”荷姐姐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着垂下头去。
那好心的丫头也不敢再多说,跟着垂下头。
鬼手仔细闻了闻,果然有一股酸臭的药味。他微微蹙眉,找了个空档,翻身嗖一下钻进了半开的窗户里。
屋里药味更重,鬼手揉了揉鼻子,疾步蹿到榻前。
纪承贤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几日不见,脸颊已经瘦了许多,显得很憔悴。
鬼手伸手推了推他,压低声音唤道:“爷!主公!主公!”
纪承贤一动不动。
鬼手伸手唰唰点了纪承贤的几处大穴,过了一会儿,纪承贤眼皮跳了跳,缓缓睁眼。
半个月前除夕宫宴,范琳琅用药差点得手后,纪承贤便意识到不对,于是传太医检查过,那会儿就得知了范琳琅的手段。
他打算将计就计,不但要范致尧交出兵权,还要将他与同党一网打尽!
后来的十来天里,一边暗地准备兵马,一边为了计谋更逼真,他不听鬼手劝告,每次范琳琅送来的茶,都喝一半洒一半。
虽然背地里也在喝太医的解毒汤药,但始终受了毒侵,在凤寰殿倒下,并不是做假,只是没有太医说的那般严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