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只有人的声音最多。前段时间只是送来一些觉得可疑的宠物,可是现在他们推搡着自己的同类,只要稍微不顺眼的便算作是妖怪,给扭送到了妖监会。一旦妖监会确认了他们是人,那不服气的人就破口大骂,对维持着秩序的道者拳打脚踢。
夏九歌回来的时候,手中仍旧倒提着长剑。
太昊剑的青木之灵已经淡到不可见,只剩下了一层红色的光芒,向着周边散发着浓重的煞气。骂骂咧咧的人看到了夏九歌这副模样立马就闭上了嘴,纷纷往一边退让,等她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才嘟囔了一句好屁股、好腰,目光流露出几分猥琐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退后一步不行么?为什么还对盛清如她们出手?最后葬送了多少妖监会的弟子?”白简对夏九歌很不满,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忧愁。
“你这一番话同情的是人还是妖?”夏九歌冷淡地觑了她一眼,又道,“当初你背叛了妖族。”
“你当初为了妖族对我动手。”这是白简心中最恨的事情,再过千万年她都没办法遗忘。双手压在了桌面上,她夺过了夏九歌的那杯茶水,又愤愤道,“空桑,你要这么对待妖族么?这个世界灵力已经逸散了,根本就没有长生之道了,你为何连最后的几十年都要从它们手里夺走?”
“那不是你的愿望吗?我走上了你曾经走的路,你对我的影响不可磨灭呢,不就是背叛妖族么?当初在妖族之中,你不是把自己划分为神么?西方白帝之女,你手上主掌的是杀伐,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无用的仁慈之心?”夏九歌冷笑道,她身体前屈,带着森寒之意的目光凝视着白简,“你以前的决定是对的,妖根本就不该存在,之前的人命和祸端可不是妖皇惹出来的吗?当妖完全消失了,人界才会平稳。”
“你以为人间的动荡是由于妖么?”白简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道,“你变了,走出西皇村的时候你就开始变了,对付妖皇是为了顺应天道的旨意,那你告诉我,现在是为了什么?你看看你的剑,杀戮之气比主兵之刃还重,青木之灵已经完全被杀机给覆盖了。太昊剑是主创生的神剑,它是一切的开端,而不是万物的终结。”妖皇陨落,她以为可以和夏九歌一起回到西皇村的,但是她拒绝了,她加入了妖监会。长久的分离后重聚,白简如何再愿意分开?所以她也加入了其中。她跟着夏九歌一起屠杀妖物,将它们赶尽杀绝,她看到了不少的有情妖在无情符箓下丧命,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道么?
“我不想跟你吵。”夏九歌见白简的怒意越来越重,也放缓了语气道,“我在进入西皇村之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几度轮回后,谁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呢?比起空桑,我更愿意你称呼我九歌——”她伸出手,指尖贴在了白简冰凉的面颊上轻轻摩挲。
就算当初兵刃相向的时候,她复杂的情绪中亦是有爱的存在,或许就是那爱意转化成了恨和怨,转换成了无限的力量。但是现在呢?冷冰冰的视线中什么都没有,白简还能够分得清真情假意,她曾经真切地爱过这个人,所以在她身上丧失了爱的温度时,便能够立马的警觉。覆在了她脸上的手,还是曾经的那一双手吗?白简忽地有一种作呕的冲动,她拍下了夏九歌的手,飞快地冲出了房间。
她没有看到夏九歌那陡然变冷的面庞,也没有听到那一声冷漠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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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在人间的妖物如果在妖监会的逼迫下联合起来与人类对抗,那该如何?妖监会能够足够的力量保护着人类么?这两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了,因为在另一个月圆之夜,它们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知道疯狂地赶到血祭石处。
这儿曾经有一道妖界大门,是被夏九歌用鲜血作符给关上的。
另一世界的妖物是自在的,它们不用在人间,虽然是永远的沉沦在黑暗中。
“清清也挣脱了封印,朝着这个地方来了,所有躁动起来的妖物与它之前的状况如出一辙。”盛情面双手背在了身后,悲哀到了极点,她的面容上不再有表情,就像是一块僵化的石头。“我以为是妖皇残余在它体内的力量躁动,可是妖皇已经陨落了,它的力量应该和它的元魂一样私下消散。”盛清如摩挲着手中的一块妖皇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或许不该叫这东西妖皇令,而是东皇令。妖皇和东皇是兄弟啊,他们的力量如出一辙,倒是空桑得到了青帝的传承,就像是三足金乌栖息的树。
“妖皇之死是东皇的第一步棋吧?他瞧瞧把力量打出,让我们以为是妖皇残存的妖力。”季喻川皱了皱眉,又说道,“而现在他要借着夏九歌走另外的一步。是不是知道混沌五灵阵开启,就绝无生机?就算侥幸存在,妖力也十难存一?多多少少都会遭遇到影响的,但是东皇不一样,东皇钟是可以和混沌珠相媲美的神器,它可以使得东皇的力量被保全。”
“这样的猜测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他要做什么呢?”楚谨言接过话,“他对太古天庭没有什么兴趣。”
“妖监会将妖物赶尽杀绝,妖界需要一个领头人物,在妖皇陨落后,只能寄希望于东皇。而东皇可以发令让妖物都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