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笑着道:“大中午的,哪来的作业?”
小男孩委屈地看着坑儿子的老爸:“爸,你这不是害我吗?”
蒋叔叼着跟草烟,呵呵直笑。
超市里支起一张桌子,蒋婶做了一堆丰盛的菜,色泽靓丽,味道鲜美,姚文静和夏玉在厨房打了会儿下手,最后端着菜放上桌面。
小男孩舔舔嘴唇,对着一块r_ou_伸出魔爪,被蒋叔一筷子抽在手背上:“客人都没上桌呢,你怎么这么馋?!”
他“刷”的一下收回胖乎乎的小手,也不哭闹,傻笑道:“刚才那块r_ou_要掉了,我扶一下,掉地上之后就不能吃了。”
四方形的桌子,蒋婶带着孩子,三人合占一边,在塑料凳子上坐下。
蒋叔给她们两个夹了菜,然后又给小男孩夹了他一直垂涎欲滴的那块r_ou_,这才说道:“赶紧吃吧,再不吃菜都凉了。”
蒋婶的手艺好的没话说,夏玉还记得克制自己,吃了两碗大米饭之后就住口了;姚文静也怕吓到别人,看吃得差不多就停了筷。
就这样,蒋婶还一直问她们:“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盛点饭?”
两人一起摆手:“不了不了……饱了饱了……”
再吃下去就露馅了。
小男孩收,蹦蹦跳跳又去上学了,走之前还贱贱地给两个女孩一人一个飞吻:“姐姐你们今天在我家住吗?不住的话等我回来再走行不,我想领我哥们来看美女!”
他爸从后面给他屁股一脚:“小兔崽子,赶紧给我上学去!”
小男孩摔了个狗吃屎,非常皮实地爬了起来,回头对自己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儿跑远了。
蒋婶上楼洗碗,夏玉和姚文静想帮忙,被这两个人连推带拽拉扯到了楼下。
蒋叔敲敲桌子:“咱们再谈谈。”
夏玉明白,他这是打算做出决定了。
两人在他对面坐好,听他慢慢说道:“那个什么坏人啊,一定回来找我们吗?”
夏玉如实回答:“不一定,但可能性很大。”
蒋叔砸了下嘴,又开始一下一下地用食指骨节敲桌子,当当当地很有规律。
夏玉补充:“而且他们都会法术,你们可能会有危险。”
蒋叔又问道:“那……你们把我们保护起来,不是白保护的吧?”
姚文静:“那有啥白不白的,我就能直接做主,让你们去昆仑灵办处住!就凭蒋婶儿这手艺,你们都不用出去找工作,我直接雇她做主厨!”
蒋叔又开始敲桌子:“昆仑啊……那太远了吧……”
夏玉拉了姚文静一把:“蒋叔,我跟您说实话。我们却是需要您的帮忙。被偷走的宝物曾经属于蒋家,所以只有蒋家后人才能把宝物的功效发挥到极致。我们需要你,或者您的孩子来c,ao纵它……”
蒋叔不敲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夏玉:“!等一下!我还没说完,这不是保护你们的必要要求,即使你们不想掺和进来,我们依旧会提供保护……”
“不是因为这个。”蒋叔摇摇头,“我在这边生活了半辈子了,房子、田地、大儿子的工作、小儿子的学校都在这边,你们蒋婶在这边还有娘家,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我这开了个小卖部,算得上是半个个体经营户,其实本质上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农民离开了田地还能活吗?你们的世界离我太远了,我们去了也适应不了的。”
夏玉无法理解:“可是……留下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
蒋叔:“你也说了是可能,不是一定……所以,我想搏一搏这个可能性……”
姚文静也无法理解。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为什么他在明知道会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要选择挑战那个不会出事的可能性?
夏玉站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明白了。”
她拿出八张黄纸,在桌子上摆成一排,然后看向蒋叔:“有剪子吗?”
蒋叔拿出一把剪子递给她。
夏玉直接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下,引起了蒋叔的一声惊呼:“哎——你这是?!”
姚文静把他拉到身边:“她要画符,蒋叔你别担心。”
然后夏玉用右手蘸着左手的血,手上闪着蓝色的光,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蒋叔睁大了眼睛:“这光……这光……”
和他曾经见过的一模一样。
夏玉画得很慢,越往后越吃力,脸色也越白。
最后一张符的最后一笔落下,她脱力地向后倒去,被姚文静即使接住,整个人摔在了她的怀里。
蒋叔连忙问道:“没事吧?”
夏玉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发尾剪了下去。
“咔嚓”一声,一小撮头发应声而断,化为了白色的毛毛。而夏玉头上少的那一缕,已经飞快地又长了回来。
蒋叔叹为观止,震惊不已。
夏玉把八张符纸两两分,分成四分摆在桌子上然后又把每一分上面都放上一撮头发:“蒋婶会不会缝香包?或者别的能随身携带的小包?”
蒋叔:“她会,楼上还有台缝纫机呢。”
夏玉:“那太好了。这八张符我分好了,两两为一份,你让蒋婶把它们连带着我的头发装进香包里,务必全家每人随身携带,睡觉都不要摘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洗澡也别摘,符纸是防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