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人一鬼与外面的这位来客来了个面对面。
——外面的是房子的女主人。
但又不像是她。
她们所见到的女主人高贵、优雅、喜欢咬文嚼字,身上穿着定制的长裙,美丽动人;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恰恰相反。她有着和女主人完全相同的脸,面色却是诡异的紫红色;她的头发乱糟糟地卷成了一团,s-hi漉漉的还在滴着水……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脖子上的痕迹——有两个血红的指印印在了那里。
此刻,这个仿佛被人掐死之后扔到了河里的女主人正翻着白眼仁和她们对视。
夏玉条件反s,he想和女主人打个招呼。
朱君阳眼疾手快摁住了她的手。
淡淡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这么僵持了半天,女主人反手关上了柜门。
拖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也没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朱君阳松开了她的胳膊。
夏玉别扭地转头,看向她,用眼神询问她能不能出去了。
朱君阳直接推开了柜门。
夏玉逃命似的率先跳了出去,站在门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她是只鬼,怎么也会感觉耳垂发烫啊?
朱君阳并没有注意她的小心思,出来后她第一时间去查看地板上的水渍。
短短几秒,这些水就已经开始干涸,在木质地板上凝固成一个个颜色稍深的痕迹,很难看出女人去了哪里。
她用手刮了一些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夏玉问她:“怎么?”
朱君阳用闭着眼睛闻了闻,然后站起来说道:“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不是水腥味……也不是鬼怪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形容不上来……感觉在哪里闻过……”
夏玉依旧是什么也闻不到。
“走吧。”朱君阳道,“也不知道那女孩现在是凶是吉,这里很危险,咱们想办法去看看画。”
两个人做贼般从房间里跑出去,朱君阳用针从外面锁上了门。
夏玉看了一眼露台,那里的门又恢复成了大敞四开的样子,白纱被风吹进走廊,一只黄色的蝴蝶停在透明的玻璃上,似乎在诉说着那里的无害。
朱君阳拉了她一把:“别看了,回去把那个小家伙带着,咱们去三楼。”
“诶?”夏玉被她拖着前进,愣了一下,“带它干嘛?它那么小一只……”
“它可比你有能耐多了。”
夏玉:“??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
“爱信不信。”
一人一鬼拌着嘴走到房间门口,却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一个刚刚还见了面的女人。
夏玉立刻伸手掏兜。
朱君阳摁住了她的手,对女人道:“夫人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了?”
女主人已经恢复成了她们熟悉的样子。今天她穿了一身到脚腕的旗袍,身上充满了古典的韵味。
她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她的脖子纤细修长,白皙而不失血色,上面也没有任何指痕,是个普通人的模样。
“啊,是这样的。”女人回答道,“几位大师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所以我便寻么着上来提醒一下您,正巧刚上来就瞧着您回来了。”
朱君阳冷淡地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女主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不知先生刚刚是……”
朱君阳道:“刚才我去露台看了一眼,却被什么东西锁在了里面,现在才得以脱身。”
女人了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先下去了……”
朱君阳再次颔首。
夏玉对着女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朱君阳控制不住严肃的表情,“噗嗤”一下子就笑了出来,随后又干咳两声强装正经,拉着她进了房间。
夏玉有些不情不愿,进了房间关好门就开始抱怨:“她什么意思啊?居然用那种表情看你!你就不应该拦着我,让我吓她一大跳才好!”
刚刚朱君阳说到被人困在露台的时候,那女人露出了一个竭力掩饰的鄙夷表情,气得夏玉当时就想挠花她的脸。
朱君阳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边听她抱怨,等她全说完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忘了刚才在柜子里是被谁差点吓尿了?”
夏玉:“……好了闭嘴不要再说了。”
差点忘了衣柜外面女主人那个吓人的模样了……
听朱君阳这么一说,她还有点心有余悸。
幸好被大佬拦下来了,要不然一会儿还不知道是谁吓谁呢。
朱君阳道:“她的演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