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修抬手打断她的解释,“这不就是原来苏氏的计划吗?你前两天还在我办公室里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今天又来求复合,果然女人的心,秋天的云。”
“我承认我当时冒昧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行了行了,”陆哲修摆摆手,“这正是我拒绝你们的原因,一方面,我厌恶用联姻来换取生意资源这种老套腐朽的做法,另一方面,生意就是生意,冠亚完全有这个实力筹建自己的物流体系,为什么要去借别人的空壳子,而且还是有可能会拖垮我们的空壳子?”
苏结夏不说话了,他现在的这番态度,让她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利益的希冀彻底幻灭了,陆哲修在商场上有个很中二的外号叫“冷面修罗”,说的就是他做生意不打任何感情牌,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他的思路清晰到令人发指,正面对决,她没有胜算。
他不仅很讨厌联姻这件事,而且还很不屑跟她们合作。
可是她必须跟他合作,那就只能逼他跟她联姻。
简而言之,就是她死皮赖脸也要抱上他的大腿。
“说了那么多,我似乎有点渴了。”陆哲修舔了舔干燥的唇,他扭头想寻找水杯,却连动一动脑袋都觉得头晕目眩。
立志要抱大腿的结夏赶紧发挥狗腿的潜质,“你别动,我来帮你。”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陆哲修,陆哲修接过去,却被烫得龇牙咧嘴,手一抖,一整杯开水全部浇在了身上,“啊!”他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头更疼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结夏慌张地随手拿了块布胡乱地帮他擦拭。
陆哲修定睛一瞧,素来有洁癖的他简直要炸,“那是抹布!”
“哦哦!那……那我去卫生间找找……”
结夏像只慌乱的小兔子一样在房间里乱窜,陆哲修用手压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陆夫人帮他安排这么个陪床是想谋杀亲子吗?没想到平时表现得这么精明能干的女生居然是个生活白痴,如果不是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不像在伪装,他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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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修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院,他怕自己没死在暴徒手里却死在无证护工的手里了。
苏结夏显得很紧张,“医生说最起码要观察24小时呢。”
“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陆哲修的手利索地解开病号服的纽扣,“我要换衣服了,虽然我对身材很有自信,不过你确定要留在这里欣赏?”
结夏视线下滑到他已经露了一半的胸膛,脸立刻红的快要滴血,她马上转身离去,强装镇定的样子惹得陆哲修忍俊不禁地低笑,他现在开始相信从雯妃的话了,从昨晚她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个女孩子绝对没有和男人相处的任何经验。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陆哲修,他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对他说,你要找的女人一定是一个和你志趣相投、言行合拍、势均力敌的灵魂伴侣,而她太稚嫩了。
“奇怪了,我的内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知所谓的o.s.?”陆哲修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定格了两秒,他应该连这种想法都没有才对。
为了表明自己坚定的求偶立场,陆哲修在出了院之后没有继续和结夏保持联系,无论叶轩琪如何旁敲侧击地要求他带结夏回来吃饭,都被他给二一添作五的搪塞了,他很清楚叶轩琪心里在想什么,而对于结夏,和她的那番对话让他清楚地知道了她心里对他的定位,就是一根可以救苏氏一命的稻草而已,这种过于现实的推测,足以打破他对她那么一点点萌芽的绮思。
日子平稳的过去,陆哲修依旧每日忙如陀螺,缤纷也很少去,即便去了,也见不着结夏的影子,偶尔能从财经报章和别人的言谈中得知苏氏的现况,可以看得出来苏依雯已经是很努力了,但苏氏的困局没有丝毫起色。
每每在这种时候,结夏那晚略显惆怅的表情便会在他的脑海中闪回,接着便会脑补出那个带着黑框眼镜故作沉着的女孩子游走在各个谈判桌之间的样子,就像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一定是吃力而不讨好,商业社会残酷血腥,多得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一想到这里,他就联想到那晚她对他说的那句话,“半个苏氏,加一个我。”表情坚定又凛然,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会对别人也说这句话吗?
陆哲修总是会为此而莫名郁卒,这个社会看似天下大同,但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确是黑暗而严苛的,她知道苏氏这么个空壳子没有人敢轻易做接盘侠,谁都不傻,如果手里没有点筹码,万一苏氏壮大之后再倒戈怎么办?所以她搭上自己做那颗定心丸。
真怕她万一被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看上了,一时心急,跑去做别人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那样充满灵气眼睛,那样朝气蓬勃的灵魂,却不得不向命运俯下身去,太遗憾了。
遗憾归遗憾,陆哲修还没有肤浅到因为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脑子一热变身普度苦难众生的观音菩萨,毕竟这不是在演什么脑残小白的电视剧,这是残酷的现实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