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出现些异于常态的行为和心情,恰好这时他们点的餐上桌了,他趁没人注意赶紧整理了一下脱了缰的心态,复又换上一惯冷眉冷眼的样子,“快点吃,吃好跟我回公司。”语气像个幼儿园的阿姨在命令小朋友。
“噢!”结夏抿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自知理亏,被吼也是活该。
骆杰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笑而不语。
怎么办?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陆哲修叫他姐夫的怂样了。
要真正揪出苏氏里的毒瘤第一步就需要彻查公司的账务,这件事情在明面上做会打草惊蛇,托管给他人代查更是不放心,陆哲修便派了几个得力的助手给结夏,暗中在冠亚成立了一个稽查工作组。
原来苏家姐妹在公司里被上下掣肘,可结夏得到的冠亚的庇佑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固若金汤的保护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明处转向了暗处。
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结夏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字,呼出一口气,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来左右摇动一下僵硬的脖子,松松筋骨。
她的办公桌正对一大片落地玻璃窗,此时窗外的喧嚣已慢慢沉寂下来,夜幕就像一匹巨大的黑丝绒被,无边无际地温柔包裹住这繁华之都,覆盖世间苍生无尽的奔波劳苦。
结夏站在窗前远眺,围城的山丘如沉睡的巨龙,被黑夜勾勒出蜿蜒绵长的曲线,映衬着稀薄的星光,别有一番苍凉的姿态。
她陷入沉思。
很明显,苏氏的账目是被人刻意做乱的,所谓浑水摸鱼,这一笔笔前言不搭后语的账目交织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利益漏洞,等在下面的就是那一张张所谓家族宗亲们贪婪的嘴。
股东会里80都是坐享其成的自己人,每个重要的岗位都被安插了眼线,包括这举足轻重的财务部,恐怕早已成为二叔三叔他们那帮人捞钱的傀儡部门了。
她头疼地揉着眉心,爸爸为人守旧刻板,即便知道这种家族式的管理模式早已托不起苏氏这艘大船,却也不愿除奸隔弊违反祖制,可以说是被动地让苏氏变成了一个难以修补烂摊子。
攘外必先安内,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接下来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还好有他撑腰……
她脑海里闪过陆哲修面无表情的老k脸,时至今日,她都没搞明白他怎么就突然愿意无偿无私的助人为乐了。
其实陆哲修也始终没搞明白,就像此时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会鬼使神差拐到她的办公室来一样,最近将好有个新产品要量产,刚刚才和几个部门长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远远见这边还亮着灯,就知道她一定还在。
他推开玻璃门,结夏想心事正想得出神,被突然响起的“吱嘎”一声吓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么晚了公司还会有谁?
又或者,一回头发现根本不是人怎么办?
她僵直着脖子缓缓转过头去,看到来者,浑身放松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一股怨气来,“陆总,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哦?那不打扰了。”陆哲修握拳压住嘴边的一抹笑意,他推门时真真切切看到她缩着膀子一抖,一种久违的、仿佛穿越时光而来的恶作剧似的快感瞬间让他开夜会的乏累烟消云散。
他转身欲离开,不出意外地听见结夏在后面期期艾艾地叫住了他:“陆、陆总,你是要下班吗?”
刚才真被吓到了,现在她也不敢再孤单单留在办公室里。
“我们一起!”结夏说完胡乱往包里塞了几样必需品就急急忙忙蹿出办公室。
“人都不怕,怕鬼?”陆哲嘴上吐槽,脚步却还是随着结夏的步伐放缓下来。
过道灯被调成夜间模式,幽幽暗暗的一片,走廊里回荡着他和她的皮鞋咔哒咔哒的回音,结夏脑子不知怎的就跑马灯似的想起许多看过的鬼片情节,本就精神高度紧张,好死不死一脚踢到垃圾桶上发出一声巨响,结夏哇的一下就跳到了陆哲修的身上,像个树袋熊一般紧紧挂住了他。
陆哲修反射性地便用手托住她的臀,两人脸对脸,以一种最亲密的姿势抱在了一起。
原本还很诡异恐怖的气氛此时突然暧昧到直冒粉红泡泡,结夏和陆哲修彼此呼吸相闻,不由让两人都回响起当日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空气里似乎有令人情动的荷尔蒙在悄悄弥漫,结夏小脸绯红,脑子突然像灌了浆糊一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在此时,肚子传来“咕噜噜”的抗议声。
两个人都低下头看着结夏适时解围的肚子,“我饿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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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土 匿爱 ( suzy )
陆哲修带着结夏来到一家叫“原乡”的小店喝粥。
小店在一条临河的老巷子里,门前有棵高大的槐花树,枝繁叶茂的,此时是初夏,正值洋槐开花的季节,一串串素白的花朵风铃一般悬垂下来,凉风拂过,落英缤纷。
小店就藏在树下,倒很隐蔽,如果不是门口挂着盏复古的红纸灯笼扎眼,行人很容易就错过了。
店是用原先住在河边的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