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活?你摆端正自己的位置,性奴就是性奴。”
张倾情脸色白得可怕,她不回答。
“你自己琢磨这个道理,明天秦总给你家老爷子迁坟,据说他打算亲自扶棺,看来他至少还尊重老爷子,这个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
“嘟...嘟...”电话那边传来盲音。
张倾情僵硬的放下电话,她不想让自己这么悲哀,她不想用目的性的行为玷污她对他的爱,可她没有选择,秦子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抓住。
次日清晨,张倾情从衣柜里选了一件红色及踝长裙搭配银色高跟鞋,坐车去沂辰山。
窗外绿景呼啸而过。
他竟然会给老爷子迁坟到风水这么好的地方,老爷子可是第一次见面就狠狠揍了他。
张家老爷子前半生戎马疆场,几烟杆抡下去可不好受,那天秦子明站得端正由着张老爷子打,打得他脸上青紫一片。
老爷子边打边骂,“秦子明是吧?你们这群搞房地产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孙女才十八岁你都下得去手,你个畜生。”
“我孙女这么漂亮,宁家、林家、刘家、周家,哪家的小子都想把我家门槛踏断,怎么就便宜了你!”
“还挺耐打啊,我烟杆断了,去你小子去再给我买一个回来,要羊脂玉的。”
“买回来我揍不死你。”
张家人一脉单传、代代冷血。张老爷子前半生戎马疆场,后半生宦海沉浮,没有管过老来得到的儿子,直到他七十岁太老太寂寞才开始爱唯一的孙女。
尽管如此,秦子明的迈林实业被调查那晚,张老爷子两巴掌抽在了张倾情脸上。
“我张家没你这么没脑子的东西!”张老爷子说话从不留情。
“秦子明人呢?你跟我去,跪下来给人道歉。”
但秦子明已经找不到了,他流亡于四地。
从那以后张老爷子再没有。
直到老爷子去世在她公寓那晚,老人被病痛折磨得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瘦骨嶙峋的手握着她的手。
“小情...小情...小情...”张老爷子一声一声,微弱地温柔地带着叹息地叫她的奶名。
在张倾情抹眼泪的一瞬间,老人扫视过这个小公寓和眼前的女孩,他微微侧首,一滴眼泪从眼角坠落。
老人去得安详,身旁只有她一人。
张倾情颤抖着手拿墨汁染在老人脸上。
张老爷子的遗言,黥面入葬,他无颜面对老友。
她从往事中抽神。
张倾情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爷爷,你看,我给他跪了。”
她跪了不止一次,应该说,再见面,她在他面前就没有站着过。
沂辰群山是红色圣地之一,将张老爷子葬在非旅游观光的一座山峰上,怕是圆满了老人一生心愿。
半山腰是秦子明身后常跟着的几位保镖,和他的四辆防弹宝马。
保镖没有阻拦,她走上山顶,万山叠翠,黛连紫浮,一座墓碑立在山顶,不远处的那座墓碑她看不清。
“第三十八师十六旅旅长张守箴之墓”。
秦子明跪在墓前,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跪着。
张倾情几番犹疑,还是走上前跪在了墓前。
两人沉默跪着,直到日已西斜,暮色满山,张倾情跟着秦子明起身,亦步亦趋在他身后下山。
保镖已经提前打开了车门,车里的女人也走了下来,站在车旁等他。
即使自负美貌如张倾情也得承认,那是顶尖的美人,温柔优雅,如一方美玉,她自信高贵的气质更是如今忐忑卑微的张倾情所不能比拟的。
那女人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而她已经二十三了。
年轻就是本钱,张倾情自惭形秽,但她还是一直执拗地呆愣地跟在秦子明身后。
那女人半蹲下身拍干净他膝盖上刚跪着的尘土。
秦子明蓦地停住脚步,双手插着裤兜回首,扬眉看向张倾情,“你一直跟着我是想玩三人行吗?”
张倾情大脑空茫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在她呆愣的时候,秦子明和那女人已经上了车,保镖刚打算关上车门。
肢体快过大脑作出反应,张倾情猛地跑上前,死死地抓住车门,“好,我玩,秦总,我玩三人行。”
沉默,车里车外,风也沉默。
“坐后面那辆车上去。”半晌,他才开口,看她仍抓紧车门,语气有些不耐,“松手。”
张倾情松手,车门关上,“砰”地一声打在她心上。
她垂着头上了后一辆车,四辆车绝尘而去。
山顶的两个墓碑遥遥相望,风吹过翠绿海浪,一片安详。
那个阳光明媚,天高气朗的午后,张老爷子揍完孙女婿,活动了筋骨,一身爽快,哼着南国小曲走进府邸。
伺候他多年的侍从忍不住开口:“老爷子你下手太狠了吧,你看小姐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再说年轻人谈恋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你这么一打,秦先生记恨小姐怎么办。”
“你懂什么。”张老爷子美滋滋,“我这是给他下马威呢,让他知道我小情在家也是个宝,他得好好伺候着。再说要娶我孙女这点打都受不了,我怎么放心把小情交给他?”
张老爷子走进书房,坐在躺椅上半晌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老旧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两对夫妻,眉眼清秀的张老爷子夫妇还有另外一对夫妇,那男人穿着国军军装,高大挺拔、沉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