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圈都红了,而周围不少人听到动静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他这才咽了心头怒火,摸着闺女毛茸茸的脑袋,皱眉看了眼一大把年纪还敢来觊觎自家宝贝闺女的狗崽子,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一张脸一看就桃花泛滥的种,为永绝后患,冯蕲州心中一动。
“是本官冲动了,廖世子,你与我同朝为官,你父亲也与我有旧,算得上是良师益友,你我虽无来往,可按年龄也该叫你一声小老弟,以后若想出入冯府,便走正门,那梁上君子未免有损镇远侯府威名。”
“今日出来了许久了,城内宵禁将至,不便与世子多谈,来日有时间再请世子过府一聚。”
“卿卿乖,来与你廖世叔告辞。”
冯乔:“……”
廖楚修:“……”
衾九蒋冲左越:“……”
眼见着狗崽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冯二爷心满意足的带着宝贝闺女晃悠悠的离开,廖楚修还沉浸在那一声软糯糯粘乎乎的“世叔”里不可自拔。
他脸上顶着个硕大的黑眼圈,颧骨上一片乌青,身上的汤汤水水更是沾满了衣裳,脸上黑的能滴出水来。
蒋冲小心翼翼的靠近廖楚修,扶着他站起来。
“世子…”
“我很老?”
蒋冲一噎,虽然不老,可比起冯四姑娘还不到十一的年纪,当个叔叔真心不算委屈。
他心中腹诽还没出来,就见廖楚修眼刀甩了过来,蒋冲连忙如拨浪鼓似得摇头道:“不老不老,世子风华正茂,年轻力壮,如旭日东升,正值青云蓬勃之际……”
廖楚修黑着脸,看着楼下冯蕲州带着冯乔上了马车,那死丫头站在车辕上时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还笑眯眯的朝着他挥手张着嘴无声说了句世叔再见,廖楚修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横栏。
世叔你个四舅老爷!
冯乔突然发现叫声世叔也不委屈,至少从重生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廖楚修那王八蛋气得脸色扭曲。
她趴在车辕上见廖楚修脸上黑如锅底,这才笑得不能自抑,一骨碌的滚进了车棚里。
冯蕲州任由自家闺女抱着他胳膊笑个不停,眼见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把冯乔肉嘟嘟的脸颊,没好气道:“还笑,你什么时候被廖家那狼崽子盯上的,他居然还敢爬墙,怎么没摔死他?!”
“就是娄家的事情时,当时七皇子他们想利用爹爹拖延京中局势,我怕爹爹在临安受困,就让衾九对娄永康下手,结果廖楚修便寻了机会掺合了一脚。”
冯乔一边笑一边将当初廖楚修所做的事情告诉了冯蕲州,又将他是怎么设计救了永贞帝,又怎么利用形势让永贞帝升起紧迫之感,将军中巡防交到他手上的事情说了一次。
冯蕲州听完后捏了捏拳头:“难怪,我原就在奇怪,永贞帝对镇远侯府一直不待见,恨不能消了镇远侯府的爵位,彻底收回廖家手上剩下的那点兵权,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突然准了廖楚修掌权,还让他当了军巡院使,感情这不要脸的崽子居然捡了便宜。”
他一直都知道,廖楚修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天风堂能查到京中各家勋贵世家的消息,却独独查不到镇远侯府的,只是因为知道京中有几家势力一直暗中和镇远侯府有来往。
以往大家彼此不曾牵扯,而且镇远侯府自老侯爷逝世之后,也一向不参与朝政,所以冯蕲州才没有去理会,可没想到,廖楚修居然来招惹他家闺女!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狼崽子必然不安好心!
“我刚才就该再揍他几下!”冯蕲州咬牙切齿。
冯乔闻言想起廖楚修脸上挂着的乌青,顿时大乐。
她笑的时候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里像是洒满了月光,酒窝甜的能将人腻死,跟含了糖块长大的似得,让冯蕲州心头又软又甜的同时,更是深怕那狼崽子不死心,再来迷惑自家闺女,连忙板着脸说道:
“卿卿,那廖家的狼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着不起眼,可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为人又阴险又狡诈,你以后千万别跟他接触,被他骗了,而且你看他那副长相,桃花眼fēng_liú债,指不定勾搭了多少姑娘,你可千万别被他迷惑了。”
“下次他如果再敢找你,你就告诉爹爹,爹爹替你收拾他,还有,回去爹爹就让人给你院子里加人设机关,他要再敢来,爹爹打断他狗腿!”
廖楚修丝毫不知道冯二爷正琢磨着怎么收拾他,他顶着那张乌青脸和汤汤水水回府的时候,贺兰君正带着廖宜欢在做晚课。
廖宜欢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瞅着自家娘亲嘴里念着经文,而对面那个借住在府里,死皮赖脸的跟来用膳的表姐也闭着眼睛像是在念经。
她翻了个白眼,偷摸摸的从盘子里摸了块素肉塞进嘴里,吧唧了几下,突然就怀念起跟冯乔和郭聆思她们一起在酒楼里吃过的红烧肉了。
嘤嘤嘤,她好想乔儿和思思啊……
贺兰君念完经后,睁开眼时,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