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姐守岁到天明。”
冯乔听着冯蕲州在外间守了大半夜,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原是说过要和冯蕲州一起守岁的,谁知道竟是睡了一夜。
“爹爹呢?”
“二爷回去更衣了,小姐可是要起了?”
冯乔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起起起,红绫快帮我取衣裳,我要去给爹爹请安。”
红绫见着冯乔急慌慌的样子,连忙上前服侍着她洗漱,等着洗簌完后,冯乔挑了件极为喜庆的红色袄裙穿上,袖口和领子上均是白色兔毛,头上带着顶同样毛绒绒的小帽,衬得她越发的粉雕玉琢。
冯乔见到冯蕲州时,冯蕲州正在跟身旁的下人说话,他就那般侧身坐在桌旁,一夜未睡,眼下虽有些青黑,却丝毫不损他容色。
“卿卿昨夜饮了酒,让厨房准备些醒酒汤,早上的饭菜也清淡着些,她不嗜甜,以后便少些甜食还有,吩咐门房的人,这段时间若是有人上门送礼,能推的便直接推了,不能推的收好了礼先记下来,等过了初七再一一回礼,不要让他们扰了卿卿的清静。”
冯乔听着冯蕲州低声叮嘱的声音,心中暖融融的,娇声唤道:“爹爹!”
冯蕲州听到冯乔的声音,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着闺女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头朝着他飞扑了过来,冯蕲州吓了一跳,生怕冯乔摔着,连忙起身伸着手接住冯乔,等着她站稳之后,他这才有些心惊胆颤的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小坏蛋,一大早就吓爹爹,也不怕摔着!”
冯乔咯咯直笑:“有爹爹在,我才不怕呢。”
冯蕲州嘴角上扬,这世上有什么能比自己在女儿心中最厉害来的让人高兴,他笑着拧了下冯乔的鼻子,拉着她坐在一旁后说道:“就会嘴甜,也不知是谁之前说好的要陪我一起守岁,结果睡的天昏地暗的?”
冯乔小脸微红,她也没想到她酒量会这么差,不过是被廖宜欢哄着多喝了几杯甜酒,那般浅淡的味道,居然就能让她醉了。
见冯蕲州一脸取笑的样子,冯乔不好意思道:“那是人家醉了嘛,不然我一定会陪爹爹的”
冯蕲州低笑出声,到底是心疼她昨夜宿醉,揉了揉她的发顶道:“醉了一宿,可有哪儿不舒服?”
冯乔娇气道:“头疼。”
冯蕲州连忙伸手替她揉着额头,让人去取醒酒汤来,又让厨房送了早膳,等冯乔喝了醒酒汤后,父女两就围坐在桌前,一边说笑一边吃饭。
冯蕲州向来疼宠冯乔,从来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以前冯家尚在时,二房就与旁的不同,冯老夫人谢氏时常会因此训诫,拘着冯乔,如今府中没了旁人,父女两便更加自在。
耳边听着冯乔软糯的声音,冯蕲州脸上笑容就没下去过。
等到用完饭后,冯乔才与冯蕲州一起说起了昨日在宫中的事情,冯蕲州把昨天夜里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冯乔听着冯蕲州说起温正宏遭永贞帝当着众人的面训斥的事情,便是笑道:“看来温家这年,怕是过不好了。”
冯蕲州扬扬唇:“永贞帝对温家本就从来没有放心过,这么多年放任他们留着,也不过是因为温正宏为人谨慎,从来都没有被他抓到过错处罢了。”
“温庆这一闹,不仅把自己闹了进去,连带着温家和整个郑国公府也得罪于圣前,永贞帝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当年的事情温、柳家定然知晓,也必定用这事情来保全过自身,你猜,永贞帝能容得下温家要挟他一次,还会不会容不下第二次?”
冯乔闻言笑了起来,以永贞帝的狠绝,别说是第二次了,怕是只要有这苗头,他都会立刻处理了温家。
昨天夜里的事情,他们所做的很少,更多的则是出自萧元竺之手,萧元竺的本意或许只是想要试探温家,顺带着警告温正宏一番而已,只可惜他却忘了,帝王心思深似海,那高坐在皇位上的人,还不是他。
永贞帝的心思哪是那么容易猜度的,萧元竺或许算准了一切,可是他恐怕唯独算漏了,永贞帝,他本就是容不下温家的。
冯乔娇声说道:“京中这下,可真是要热闹起来了。”
冯蕲州神色间带着丝暗沉说道:“他们安稳了这么多年,也该热闹热闹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们当年厚赐?”
他查出了许多事情,很多他曾经没有留意,查出来后却恨不得杀人的过往。
他的素素,他孩子的娘亲,那个美的让人心疼的女子,她本该有安稳的一生,本该幸福终老,可就是因为他们,因为这些人的私心,因为他们要保全自己,因为他们所谓的殷荣,生生为了弃子,成为了他们换取荣华的筹码,被他们毁了一生。
看着冯乔如花儿的小脸,冯蕲州突然就想起了妻子对着他温柔浅笑的模样,他蓦的就红了眼眶。
冯蕲州温声又与冯乔说了会儿话,就借口要休息回了房,只是等出了房门后,他整个人身上却多了股萧瑟。
他站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去了书房,等进了房门之后,就径直走到了书架旁边,打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