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廖世子掌管兵库司,兵库司里外皆是他的人,那些人能在出事后这么快便抓住了内贼,对廖世子定是忠心耿耿,此事我也觉得由他来查才是最好,否则若换了旁人,兵库司那边的人怕不能信服。”
安岳长公主的话一落,冯蕲州就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别说是冯蕲州和廖楚修,就连李丰阑等人也都是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安岳长公主,分明就是在一直针对着廖楚修和邵缙。
从刚开始面对邵缙之时,到现在面对廖楚修,她看似处处在替他们说话,可实则却是处处挖坑。
什么叫做兵库司一直未曾出事,廖楚修一接手就出了问题,这是在暗示廖楚修无能?
还有那所谓的对廖楚修忠心耿耿是什么意思,廖楚修不过是个臣子,永贞帝才是皇帝,这世上有哪一个皇帝能容忍手下之人对一个臣子忠心?
而且那兵库司是什么地方,与兵库司相连的巡防营又是什么地方,如若兵库司的人只信服廖楚修一人,那么巡防营会不会如此,镇远侯府手中握着的那数万兵权会不会也如此,他们会不会也和兵库司一样,只认识廖楚修是谁,而不知道君上是谁?
那些人眼中还有没有皇帝,还有没有皇室萧家?
李丰阑微眯着眼暗道了一声狠毒。
这安岳长公主分明是知道永贞帝的忌讳在哪里,言语间句句都朝着那些地方去说,言语温柔如水,可话里的意思却分明就是想要置廖楚修于死地。
永贞帝果然脸色难看,再抬头看着廖楚修时,眼底闪过抹冷寒。
镇远侯死了好几年,他一直压着廖楚修没有继承侯爵之位,早先几年时,更是打压过镇远侯府,将原本属于镇远侯府的兵力分走了大半交给了忠心于他的陆家,那几年中如果不是顾忌着贺兰明泉,廖家怕是早就已经削了爵。
后来他重新启用廖楚修,也不过是因为廖楚修识时务,对他也足够忠诚,可如果他这种忠诚只是假的,而且还在暗中私揽兵权,甚至目无君上,那么……
永贞帝眼中杀意闪烁,看着廖楚修刚想开口,谁知道这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声,不时有声说话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有人大声哭喊的尖锐声。
永贞帝瞬间抬头,怒声道:“陈安!”
陈安听到声音,连忙匆匆走了进来,就听到永贞帝怒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什么人敢在宫中喧哗?!”
陈安小心的看了安岳长公主一眼,低声道:“回陛下,是昭平郡主…”
安岳长公主被陈安那一眼看的莫名,可当听到昭平居然入宫了之后,眼皮子猛的一跳,暗道一声不好,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永贞帝就已经缓了神色说道:“昭平怕是知道了皇姐在宫中受伤的事情,所以才特意入宫的吧?”
“倒是个孝顺孩子,陈安,去让昭平郡主进来。”
“是,陛下。”
陈安应声之后就转身出去,不过片刻之后,就带着昭平郡主走了进来。
昭平郡主刚踏入房门,尚且还没有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就已经大哭出声:“皇帝舅舅,你要替昭平做主啊!”
永贞帝原还以为昭平郡主是入宫探望安岳长公主,可谁曾想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时却是紧紧皱眉,只见到昭平郡主脸上挂着眼泪,双手捂着肚子,身上衣裳沾了不少泥土,就连发髻也有几分凌乱,看着狼狈不已。
永贞帝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岳长公主看着这样的昭平时也是脸色一冷,怒声道:“昭平,你怎么这般狼狈就入宫?”
昭平郡主走到里面之后,就已经发现了里面还站着其他的人,可是此时她腹中痛的厉害,那股暗劲犹如刀子,不断的在她腹中拉扯,再加上看到了安岳长公主,顿时晚间受的所有委屈都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嚎啕大哭出声。
“皇帝舅舅…母亲,你们要为昭平做主啊,昭平被人打了,那冯乔…那冯乔欺负昭平,让她的丫鬟打了我…”
昭平郡主的话一出,殿内之人就都是忍不住一怔,待想起那冯乔是什么人之后,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冯蕲州身上。
冯蕲州也是忍不住一愣,随即紧紧皱眉说道:“郡主说我女儿打你,怎么可能,我那女儿最是乖巧懂事,从不与人轻易红脸,更何况是命人殴打郡主?况且她还只是个孩子,郡主却说她欺负你,简直是无稽之谈!”
说完后冯蕲州扭头看着永贞帝说道:“陛下,臣虽无能,却也容不得人随意污蔑臣的孩子,臣那女儿从不主动与人交恶,她胆子小,又老实,昭平郡主这般污蔑与她,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昭平郡主听着冯蕲州一口一个冯乔胆子小,一口一个她老实,还义愤填膺的说着冯乔乖巧懂事,说她冤枉了冯乔时候,心中又气腹中又疼,险些没晕过去。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那冯乔嘴巴恶毒,心思奸狡,对她动手都不带留情的,她哪里老实了,哪里乖巧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