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唤进宫中饬责一顿,然后给些教训也就罢了,怎么会发了这么大的火,直接让人将襄王抓起来,投了天牢?
要知道那天牢向来都是有进没出的地儿,最早的二皇子直接在里面被斩了头,后来的七皇子也在里面被贬了庶民。
如今的襄王被抓进去,搞不好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李丰阑此时心里也还惊骇着,他本就是先帝旧臣,对当年的事情也隐约知道一点,虽然不那么详尽,但是也知道永贞帝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怒气。
可尽管如此,今天夜里的事情的发展,也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以他的眼光,他当然能看出来那安岳长公主是在针对廖楚修和邵缙,连他都以为那两人今夜是完了,可是那昭平郡主却是突然闯了进来,不仅闯进来,还就那么好的坏了安岳长公主的事情,几句话就把襄王给推进了万丈深渊。
这个时机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巧合的就像是……
今日所有事情,都是提前算计好了的一样。
李丰阑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前面和郭崇真走在一起的冯蕲州,对着身旁那人说道:“圣心难测,陛下的心思我等怎能知晓。”
那人还想再问,李丰阑就直接说道:“吴大人,眼下襄王惹了圣怒,陛下对此事定是十分介怀,这里还是宫中,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少议论的好,否则若是一不小心传到了陛下耳中,怕是你我都得不了好。”
“朝中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多听多看,少说少做,与自己没关系的事情不要费心掺合,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那个吴大人顿时打了个冷噤,想起永贞帝方才连安岳长公主都一并斥责的样子,连忙歇了探究的心思,他可不想为了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就被这事给牵扯进来。
而那边原本竖着耳朵偷听的董年之却是紧紧皱眉看着李丰阑,他总觉得李丰阑肯定是知道什么。
能让永贞帝如此动怒的事情,绝非小事,可是之前昭平郡主话中,却是好像没有说过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像那个吴大人说的一样,不过是个女子气急时胡言乱语几句,怎么就惹出了麻烦来?
那皇位之事,还有襄王的心思,大皇子和四皇子也都有,而拉拢温家……
不对,温家?!
董年之猛的一惊,仔细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陛下好像是在听着昭平郡主说起温家的事情时,才突然动怒的?
想起这段时间,京中流传襄王与郑国公府的那些事情,董年之心中不由提了起来,难不成陛下动怒的原因,是因为襄王拉拢了温家?
一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董年之顿时便呆不住了。
之前萧闵远突然对郑国公府热切起来,不仅是替温禄弦赎了欠条,让他住进了襄王府,处处施恩于温家,大皇子便也对温家起了心思。
在他们眼中,萧闵远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若非是温家有什么值得他看重的东西,他断然不会那般突然讨好温家,本着敌人要通通要抢,抢不回来就要毁掉的心思,他们也在计划着对温家示好。
如果萧闵远这一次当真是因为温家的事情而让得永贞帝降罪,那么这个温家简直就是个马蜂窝,谁碰谁倒霉,之前陈品云也说过让他们不要去打温家的主意,可是大皇子向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主。
董年之恨不得能立刻去到大皇子府,告诉他今天夜里的事情,让他歇了招揽温家的心思,否则恐怕会惹祸上身。
李丰阑却丝毫不知道董年之的心思,他摆脱了身后之人后,就快步朝着冯蕲州追了过去,急声道:“冯大人留步。”
冯蕲州和郭崇真同时停了下来。
冯蕲州回头看着追上来的李丰阑,神色冷淡道:“李丞相有事?”
李丰阑仔细看着冯蕲州脸上的神色,似乎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异常来,只可惜他一直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好像是今天夜里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李丰阑忍不住说道:“冯大人真是好手段,人在宫中,什么事都没做,却能救了廖楚修和邵缙,让他们承了你天大的人情,不仅如此,还让得襄王吃了如此大的亏,本官佩服。”
冯蕲州听着李丰阑的话不由皱眉:“李丞相这是何意,本官和他们无亲无故,何时救了他们,又何时让襄王吃亏?”
李丰阑沉声道:“冯大人何必装傻,今天夜里的事情,若非是冯小姐打了昭平郡主,激怒于她,她怎会突然入宫告状,若非是她入宫告状,又怎会提及那襄王和冯妍的事情,让陛下动怒?”
“陛下先前分明是对廖楚修和邵缙起了杀心,若无昭平郡主之事,今天夜里,哪怕他们能保住性命,也会丢了官职,再加上安岳长公主从旁算计,他们两人定不会好过。”
“冯大人人不在宫外,却能算计到如此地步,当真是让人心生钦佩。”
冯蕲州听着李丰阑的话先是皱眉,紧接着嗤笑出声:“我看李丞相大概是算计人算计的太多,看谁都像是在算计于人,你说的头头是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