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那边伸着手。
“郡主…郡…主,救救奴婢……”
“郡…主…救我……”
“玉儿,玉儿!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别打了!!”
昭平郡主满眼通红,拼命的挣扎着想要过去,可双手却是被人死死抓着,整个人根本就挣脱不开来,她红着眼大哭道:“母亲,母亲我知道错了,你放了玉儿,放了她吧。”
“我以后再也不胡来了,我再也不敢惹事了,母亲你放了她,我求你放了她啊…”
昭平郡主大哭出声,可是安岳长公主却是没有半点动容,在她眼里,玉儿不过是个奴才,是个能随意让她决定生死之人,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玉儿三人从最开始的凄厉惨叫,到后来的奄奄一息,再到那棍棒加身之时,张大了嘴瞪着眼再也叫不出声来,满脸绝望的瘫在血泊之中断了气。
“玉儿!!”
昭平看着玉儿死不瞑目的看着她,趴在地上被打成了血人,后背上皮开肉绽,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一只手还拼命的朝着她这边伸来,好像想要求她救她。
她眼睛瞪得很大,脸上嘴上都是血,那满目刺鼻的血腥气息几乎将昭平整个人都笼罩在内,而眼前的地上一片殷红,让她头一次知道这血的颜色这么刺眼,也头一次发现,死人的场面会是这么可怕。
昭平郡主身子发软,整个人滑倒跌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水,她抬头看着安岳长公主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玉儿,她做错了什么?”
安岳长公主闻言脸色冷漠道:“她是没做错什么,可是她身为婢女,不懂得拦着主子胡来,不懂得为主子分忧,还眼看着主子闯祸,这就是错。”
“既然她不能好好服侍你,那本宫自然也就没必要再留着她了。”
昭平郡主满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长公主脸上的冷漠之色,眼里泪水跟决了堤似得,哭得连声音都嘶哑了:“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偷偷出府的,也是我要进宫去见皇帝舅舅的…玉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
安岳长公主闻言冷声道:“你是我的女儿,哪怕做错了事情,我也舍不得打杀了你,所以自然要有人替你受过,你是主子,她是奴才,这就是她的命。”
“如果她是主子,你是奴才,她就能安然坐在这里,而不是受你连累去死。”
昭平郡主紧紧咬牙死死看着安岳长公主。
安岳长公主见状眼底闪过抹戾气,突然上前走到了昭平身前,俯下身子冷声道:“你恨本宫?”
她伸手抓着昭平的下巴,目光锐利如利刃。
昭平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怨恨刺得消散了个干净,眼神不敢看她。
安岳长公主看着一脸害怕的昭平郡主,手中一松,直接甩开她的下巴,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本宫?”
“你的尊崇,你的富贵,你的高高在上,乃至你肆意张扬的资本,都是因为你是本宫的女儿,是大燕朝的郡主。你能留在这里,让人代替你去死,让人代替你去为你所做的事情赎罪,甚至有人为你的过错承担,也是因为本宫念着你我之间血脉之情,否则你以为若是换做旁人,经过今晚的事情,本宫还能让她安稳的活着?”
“让她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用满心的怨怼,来看我这个给她带来一切,护她周全的母亲?!”
昭平猛的打了个冷颤,嘴唇发白。
安岳长公主站直了身子:“你以为你委屈,以为她们无辜,可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夜里坏了我多大的事情,你可又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本宫只是杖毙了你的丫鬟而已,你有什么好不知足?”
“本宫费尽心思,布局良久,好不容易才换来了今日这之事,可就是因为你这个蠢货,我多日布局终成流水,这么多年隐忍化作虚无,你那皇帝舅舅因此事对我生了疑心,那镇远侯世子和邵缙谋算不成反成祸害,你以为这个郡主还能坐的安稳?”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如果你身上不是流着我的血脉,我恨不得能能亲手掐死你!”
想起之前在宫中的事情,安岳长公主眼中就满是戾气。
之前永贞帝分明就已经动了处置邵缙和廖楚修的心思,只要能顺利下去,她定能唆使着永贞帝撸了那两人的职,甚至让鲁啸取而代之,只要宫禁和城防落到了他们手上,往后无论是想要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可就是因为昭平,就是因为她没脑子的胡言乱语,因为她在殿上的那一番话,才打乱了所有的事情,让得原本顺利的事情变得复杂,不仅没有算计到廖楚修和邵缙,甚至还将襄王和温家牵扯了进来!
邵缙和廖楚修安然无事,定会对她心存恨意,报复于她,而襄王因昭平下狱,若是被处置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他能够挣脱牢狱之灾逃了出来,他定会将她们母女恨之入骨。
更何况还有温家……
那个温家!
安岳还记得在御龙台时,永贞帝看她时那格外阴冷的眼神,更记得他口中那几乎于变相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