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子,您为何要离京专程来看这冯乔?”
那老人声音中带着笑意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去京城是为了什么?”
“寻找变数…”
徐骘下意识的说完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带着三分诧异道:“主子是说,那变数在冯乔身上?可是主子先前不是说过,那襄王身上沾染了变数之力,而且那变数就在襄王身边吗?”
那老人闻言淡笑道:“我之前的确是在萧闵远身上看到了变数,但是在入京之后,他身上的那丝不属于他的逆转之机已经没了。我之前见他时曾为他卜过一卦,山水困泽,寻逆机得道,说明若他借那丝变数得到生机,可是入京之后,卦象呈蒙,乾坤易转,有阴陷而不定,克己之灾。”
“那变数已离他身边,襄王不是我要寻之人。”
徐骘听着那老人的话,低声道:“可是我查过襄王所有的事情,他和冯乔,甚至和冯蕲州之间都无甚牵连,主子不是说过,那变数须在身边,才会沾染上变数之力,如今怎会出现在冯乔身上?”
那老人闻言低笑道:“怎会没有牵连,以襄王心性,若真无关,他为何会处处寻衅冯蕲州,甚至屡次对冯蕲州下手?”
“有些事情,莫要被表象所骗。”
徐骘面色微动:“那主子,可要我让人去跟着冯乔她们?”
“不必了,她们此去方向应是河福郡,冯乔应该是借贺兰家之力避难。京中之事,短时间内难以解决,她们在河福郡所待时日必不会短,我们先去一趟岳林,再去河福郡。”
徐骘低声道:“可是襄王那边……”
萧闵远自从年后出狱之后,已经数次想要见他们,只是每一次都被主子推拒。
萧闵远原还算是隐忍之人,可是经历过这一次牢狱之灾,身边羽翼被剪除无数之后,明显不如以前沉得住气。前几日大皇子和四皇子那边接连除了他安插在北边的暗桩之后,萧闵远来寻他时,已经明显带着几分难以忍耐的暴躁。
那老人闻言看了徐骘一眼,淡声道:“襄王那边不必理会,他既不是我所寻之人,先前的交易自然作废。眼下燕朝京畿正乱着,他如果聪明,就不会贸然出手掺合其中,也不会将我们出卖给别人。”
徐骘见老人说的笃定,便不再多问。
他直起身子来,朝后退了半步守在老人身后,而那老人则是唤了小二来添了新茶,然后有滋有味的听起了上面的人说书。
……
冯乔和廖宜欢带着几人回到客栈的时候,邵思童已经办完了事情回去了好一会儿,见着她们回来,邵思童便招呼着两人一起用了饭,三人商量了一番,眼见着翁老爷子寿辰的日子越来越近,三人也没再在小镇多停,而是直接上了马车,继续朝着河福郡而去。
而于此同时,京中冯蕲州在没了担忧之后,就放开了手脚去做。
他直接将麻玉杰之前的口供呈交到永贞帝跟前,而当永贞帝看到那科考舞弊之事竟已不是第一次,顿时怒到极致,当即便命冯蕲州率都察院与大理寺一起详查此事,但凡参与科考舞弊买卖考题者,无论是谁,决不轻饶。
冯蕲州得了圣命,和邬荣一起直接便找上了上一届大考探花,如今的刑部主事姜劲松。
姜劲松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之后,惊动了不少人,而这其中震动最大的,就是柳家。
那姜劲松是柳相成的门生,这三年间,姜劲松之所以能入了刑部,其中不乏有柳相成的帮助,姜劲松其人本就擅长钻营,若是能在刑部熬上几年,入主郎中之位甚至于侍郎之位都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失了他,虽不至于让得柳家伤筋动骨,可是姜劲松被带走的原因,才是最让柳家之人心惊胆颤的。
柳家大宅之中,已经得知姜劲松竟是因为上一届大考舞弊,被麻玉杰吐露出买卖考题之事才被带进了大理寺的柳相成脸色铁青,而他身边站着的柳家老大柳弛,老二柳徵也都是脸上一片沉色。
柳徵怒声道:“三弟,我记得那一日敏芳在郭家受伤,郭家之中你也去过,你早知道了麻玉杰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没有跟我们提起过半点有关大考舞弊的事情?”
如果柳申能够早一点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那麻玉杰出自寒山院中,哪怕不知道其中详情,不知道居然有人贩卖考题,他们也定会有所防备,怎至于到了眼下这般,姜劲松直接被带进了大理寺,入了冯蕲州和邬荣的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连带着父亲也被牵连其中?
柳申穿着一身藏青长衫站在几人身前,面对着柳徵怒极之言,他皱眉说道:“那日回来之后,我便去找过大哥跟他提及过此事,只是大哥当时在忙着旁的事情,没有理会于我。”
柳徵和柳相成都是看向柳弛。
柳弛脸色微变:“你什么时候来寻过我?”
柳申皱眉道:“就是那日肖儿与人出府游玩回来后,你训斥于他的时候。”
柳弛听着柳申的话,瞬间就想起了柳申说的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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