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不由奇怪道:“世子爷,怎么了?”
“没什么。”
廖楚修收回目光后,轻转着手里的佛珠。
他刚才分明感觉到那边有人在窥视于他,而且那目光森寒,绝非善类。
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感觉,可是以他如今在京中的身份和表现出来的能力,有谁会这般留意于他?
廖楚修沉吟了片刻,将手里的佛珠套在手腕上,眼底划过抹冷冽之色:“走吧。”
蒋冲应声之后,便驾车前行。
一路上马车逐渐加速,片刻就追上了前面的车阵,而一直到他们离开许久之后,那拐角的地方才出现了几道身影。
柳西有些胆颤的看着身旁满脸阴沉的萧闵远,低声道:“主子……”
“你不是说,冯蕲州不与任何人交好?”
“属下查过,冯蕲州从不与任何人私下往来,朝中除了郭阁老等少数几人,他的确不与任何人相交……”
“那廖家是怎么回事,冯乔和廖家人为何熟识?”
萧闵远目光冷鸷。
柳西连忙低头。
那廖家兄妹曾在闹市中救了冯乔一命,此事他曾禀告过萧闵远,可此时他分明感觉得到,萧闵远是因为见到了冯乔,想起了虎踞山破庙之事,才迁怒了廖家。
主子对那冯四小姐和冯大人的怨恨他最清楚,若是此时说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只会更加惹恼主子。
萧闵远见柳西不语,怒哼一声。
他想起刚才冯乔对着廖楚修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眼前蓦的就出现了那天夜里破庙之中,瘦弱干枯的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冯乔,是如何狠辣杀人,是如何眉目清冷,面不改色的一步步诱他入局,坏他好事,精心算计欲置他于死地。
萧闵远嘴角轻抿,满目森寒。
“查清楚冯家和廖家的关系。”
“那主子,咱们现在……”
“去郑国公府!”
他倒要看看,那个冯乔,到底是娇憨单纯,还是恶毒如蛇蝎。
临安之仇,他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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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悠悠的再次前行,一路上因为人流和车流众多,又停下耽搁了两次,直到快过巳时,马车才停在了郑国公府门前。
冯府众人到的时候,郑国公府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李嬷嬷上前递了帖子后,就有人带着一行人入府。
廖宜欢早不耐烦冯老夫人,入府后得知郑国公府老夫人身子不爽,需得过一会儿才能见礼,她立刻就找了借口,拉着冯乔一起去了年轻娘子玩闹的后院。
各府贵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笑,冯妍笑着很快就融入了其中,而冯乔早就忘了上一世许多人长什么样子,根本辨不清谁是谁,她转了一圈没见到郭家女儿郭聆思,便歇了过去那边的心思。
廖宜欢本也就刚入京不久,京中与谁都不熟,她也适应不了那些人说话弯弯绕绕的心思,不耐烦应付。
最后两人一合计,干脆躲懒朝着不远处僻静一些的地方而去,乐得自在。
郑国公府占地极大,前后院间隔着足有八道回廊,雕栏画壁间绿树成荫,四周都挂着许多为显喜庆扎好的红绸和灯笼。
花园偏西的地方是一处十分宽广的人工湖,里头养着盛放的莲花,花叶之下不时有锦鲤嬉戏,再往后,则是一片假山群,旁边连着一片茂密竹林,而顶上则是一处八角亭子。
冯乔原是怕走的太偏了不好,可廖宜欢却是兴致勃勃的,硬拉着她上了凉亭。
凉亭地势极高,亭上八角上挂着几个铜铃,亭中有桌有椅,桌上还摆着一副棋盘,旁边放着两盒棋子。
这里显然偶尔会有人来清扫,桌上只有薄薄一层浅灰,而亭子所处的位置更是绝妙,之前在下面时假山遮掩下还看不真切,但是置身其中时,却发现这里能够俯揽整个郑国公府。
“啊,这里视野可真好,没想到郑国公府里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廖宜欢欢喜道。
冯乔居高临下,也不得不承认,这地方欣赏郑国公府美景,的确强于他处。
四周无人,廖宜欢瞬间不用再绷着,她毫无形象的往石桌前一坐,用手扇着风,看着周围的环境抱怨道:“真是憋死我了,你那祖母和伯母简直快要用眼神杀了我。”
冯乔轻笑:“谁让你要存心气她们。”
廖宜欢撇撇嘴,大咧咧的用袖子一抹脑门上的汗珠子:“谁让她们狗眼看人低,处处找我茬!”
说完后,她才突然惊觉被她骂了“狗眼”的两人好歹都是冯家人,一个是冯乔的祖母,一个是她伯母。
廖宜欢吐了吐舌头,怕冯乔生气,忙转了话题说道:“你说这京中权贵府邸都在南城东城,最不济也靠着皇城中间,怎得郑国公府选了这么个地方?”
大燕以南为尊,以左为贵,西本为卑下之向,居住的大多都是平民,可郑国公府却偏偏就在城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