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沧河决堤,水淹南都数城,那年年拨发的数十万两修筑堤坝的款项不知去向,如此大的动静,参与其中谋取利益之人,又何止是一个两个?
朝中众臣,上至工部户部,下至地方小吏,又有几个真正干净?
邱鹏程身为临安太守,沧河在他管辖之内,那些人若想伸手,有怎能瞒得过他,他必是这上下勾结,同流贪污之中最关键的一环。
如今邱鹏程被押送回京,多的是人如鲠在喉。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在一日,便会让那些曾经从中谋取巨利之人惴惴不安,他们如今没有动手,不过是知道邱鹏程尚未开口怕惹祸上身,可一旦当他们知道,邱鹏程有开口将他们牵扯进去的迹象,那些人又还有几个能坐得住?
他们绝不会容许邱鹏程继续活着。
柳西闻言神情一震,自是知道萧闵远的打算,可是……
“主子,邬荣和张继礼那边一直宣称邱鹏程并未开口…”
“他开没开口有什么重要,只要那些人相信他开口就行。”
说话间,萧闵远的目光一直错过假山缝隙,看着前面离去的人群。
人群中,冯乔不知道和冯长祗与廖宜欢说起了什么,侧过身子时,粉嫩的脸颊上露出甜甜的笑来,看起来乖巧可人极了。
萧闵远忍不住冷哼一声。
冯四……
他迟早要扒了她这层娇憨的皮,让世人都看看她那黑了毒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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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凉亭中发生的事情被郑国公压了下来,来参加寿宴的宾客只有一小部分察觉了不对,隐约发现郑国公府的护院来回走动的太勤了些,但大部分人都继续说笑言谈,丝毫不知道郑国公府险些发生了血案。
郑国公在察觉到冯老夫人不像是他想象的那样,和府中老夫人一样疼爱晚辈,又见冯乔和冯老夫人之间似有嫌隙。
他便刻意命人带了冯乔和廖宜欢去了女眷的住所,而冯老夫人,刘氏和冯妍,则是被已经知道了详情的郑国公夫人卢氏“请”回了正院。
等到郑国公府的下人送上了干净的衣裳退下之后,冯乔才收起了脸上的神色。
衾九去换衣裳,而冯乔则是在想着之前在凉亭遇袭时,发生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太过古怪,她一直以为,那暗中害她之人是想要取她性命,亦或是想要通过她来害爹爹,可今日之事却让她发觉,那下手的人最终的目的竟是想要毁了她这张脸。
济云寺被劫,那暗中之人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
孙嬷嬷下毒,他本也能直接放入剧毒要了她的命;
还有闹市惊马,那车夫那般身手,本可以直接杀了她,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只为伤她,更有甚者,只是想要让她从此之后再也出不了府?
之前那些人行事明明那般谨慎,可今日为何会突然冒险进入郑国公府行凶,难不成……是她这张脸不能让什么人看见?
更有甚者,那人就在郑国公府中?
廖宜欢见冯乔一直不言不语,还以为她在怪她之前自作主张,让冯老夫人丢了脸。
她不由迟疑道:“乔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冯乔一愣,回过神来:“气什么?”
“我刚才那般说你祖母,让她在那些人面前没脸……”
冯乔见廖宜欢说的小心翼翼的,不由失笑。
廖宜欢是真的关心她也在意她,所以才会那般护着她,她怎么会怪她?
况且冯老夫人一贯爱用孝道来压她和爹爹,上次为了逼爹爹服软,她更是把府里的事情传扬出去,让爹爹背上不孝之名,如今也让她尝尝,被人认为不慈的滋味儿。
廖宜欢跟人打斗时受了些小伤,卢氏命人送了伤药过来。
冯乔小取了药替廖宜欢敷上之后,看着她细嫩的胳膊上那几道划痕,娇声道:“廖姐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会说那些话,我又怎会气你,只是你下次千万不能这么冲动了。”
“今天那些人幸好只是想要故意引走你而已,没有对你下杀手,可若真是来要你性命的呢。你这般冲动上前,若中了埋伏,就算你武功再好,你一人又能抵得过那些精心培养出来的杀手?”
廖宜欢也知道今天太过冲动了,垂丧着肩膀道:“我原以为那只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跑来了郑国公府偷东西,谁知道居然是杀手,不过乔儿,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对你这么穷追不舍,数次下手?”
上次闹市惊马,那马匹被人动了手脚,要不是她突然出现救了冯乔,以当时的情况冯乔滚落马蹄之下,被疯马践踏冲撞,不死也残。
这次就更是让人心惊,这郑国公府是何等人家,进出守卫严密,居然有人直接潜入了郑国公府里对冯乔下手,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做都出来?
冯乔放下手中装药的瓷瓶,有些苦笑道:“我也想问问,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么不依不饶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我。”
见廖宜欢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