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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巨锁被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轩内响起,份外震动心魄。项少龙和善柔头贴着头伏在浑圆的巨大梁柱上,藉匕首插入柱内,稳定身体,除非有人爬上来看,否则这确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这横梁承托着与它成九十角度的其他八根较细的桁柱,形成了屋顶架构,离地足有三丈。项少龙和善柔把头探出少许,朝下望去,只见田单和李园各据一张矮几,而赵穆则探手到打开了的大铁箱内取东西。
那刘氏兄蹲跪在田单身后,其中一人还仰头上望,吓得两人忙缩回头去。赵穆走回自己的矮几去,把整迭效忠书放到几上,跟着传来翻阅的声响。李园笑道:“侯爷真是厉害,竟想出这么精采的方法,使这些人不得不为侯爷效命。”田单也笑道:“这是否侯爷自己想出来的呢?还是你手下献上的妙计?”
赵穆得意地笑起来道:“这只小事一桩罢了!”毫无愧色地把别人的计策据为己有。项少龙放下心事,知道赵穆并没有把自己的效忠书拿出来给田单看,否则这厉害人物立即看出自己有问题。赵穆对李园自是极为顾忌,因为若暴露了董匡的“真正身份”,那等若把他自己与春申君的关系亦抖了出来。李园叹道:“想不到赵明雄竟是侯爷的人,一向都听说他属李牧廉颇的系统,侯爷真有办法。”
上面的项少龙骇得差点由梁上掉了下来,赵明雄乃他的副将,自己和滕翼还对他非常欣赏,想不到竟是奸细。赵穆得意洋洋道:“他不但是我的人,还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族关系,我安排他跟李牧办事,原意本要对付李牧,岂知鬼使神推下,廉颇竟用了他作乐乘的副将,我又故意多次排挤他,赵雅这贱人还蠢得为他向孝成说项,真是可笑极矣!”
项少龙通体出了一身冷汗,暗叫好险,那便像养着只老虎在身旁,若不防备,被咬死了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同时也领教赵穆深藏不露的厉害。更再想起今早和孝成谈过禁卫统领的问题,假若成胥出了意外,赵穆极有可能提名赵明雄作继任者。那城卫和禁卫两大系统,均落入赵穆手内了。当项少龙恨不得李园继续谈论效忠者的名单时,田单微笑道:“晶后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赵穆得意地道:“谁能识破我俩间的真正关系,孝成不要说,连郭开和赵雅都给我们骗过了。韩晶外冷内热,一旦对男人动了真情,便再无反顾,若非她对我死心塌地,一直力劝孝成不要把李牧和廉颇召回来,我恐怕现在难以坐在这里和两位说话了。”项少龙听得更是目瞪口呆,难以相信听到的是事实。两人是否一直在演戏呢?还是只赵穆一厢情愿的想法。
李园道:“晶后真的可以控制董匡吗?”梁上的项少龙更是心脏剧跳,连善柔也觉察出他的震惊。田单道:“董匡此人表面率直粗豪,其实常有智计,而且很懂趋炎附势,只看他背着孝成为晶后解决了韩闯勾结信陵君一事,便知他下了重注在晶后身上,期待着将来孝成归天,可以飞黄腾达。这种人绝对不可留他在世上。”
李园冷然道:“我要亲手对付他。”赵穆淡淡道:“这人现在仍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最妙就是他慒然不知晶后和我的关系。哼!此人见利忘义,就是国舅爷不和他算账,本侯亦绝不会过他。”
项少龙此时冷静下来,迅速盘算,知道是在韩闯一事上露出了马脚。最可恨是晶王后,把他出卖了给赵穆,由此可知她和赵穆确是互相勾结的奸夫淫妇。田单的声音传了上来,油然道:“两位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赵穆和李园同感愕然。
田单道:“那就是项少龙,乐乘之死定与他脱不了关系,只是现在我仍不明白他为何要先找乐乘开刀。”顿了顿道:“若是孝成派人做的,事后必有蛛丝马迹可,例如他的亲信里会有人因死伤而失踪,现在既不见这种情况,显非是他所为。此事真的耐人味。”
上面的项少龙和善柔同时色变。田单又道:“我曾提醒过董匡派人调查乐乘手下里是否有疑似内奸,但他显然没有采取行动,又或查不出什么来。但我们亦可插手此事,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大事。”李园道:“乐乘之死,最大的得益者就是董匡,会否是他干的呢?”
赵穆断然道:“他根本不知自己可以当上城守,若非我指使晶后怂恿孝成,何时才轮得到他?”项少龙脑际轰然一震,至此才明白晶后为何会看上自己。今晚全赖鬼使神差才听到他的密话,否则死了都要当只糊涂鬼。
田单道:“董匡可以装作伤病不起,但看他的手下无一伤亡,便知乐乘之死定与他无关。”赵穆叹道:“乐乘仇家遍天下,究竟是谁干的,实在非常难以判定,来人只要有办法迅速离城,我们就没法查出是何方人马。”
田单肯定地道:“定是项少龙做的,我还知道他正在城内,否则赵雅不会回复生气。刚才我在侯府外遇上她和董匡同行,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儿,只有受男人的爱宠滋润才会出现在女人的身上。”李园冷笑道:“她是否爱上董匡了?”
赵穆色变道:“田相说得对,定是项少龙回来了。我很清楚她的性格,与董匡只是逢场作戏,她心中始终只有项少龙一个人。说不定项少龙正藏在她府内。”田单动容道:“此事可能性极高,不论事情真假,我们都可设法陷害赵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