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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府内,滕翼亲自为他包伤口,骇然道:“这箭只要歪上一寸,三莫想能逃回来。”荆俊此时回来道:“查过了!旦楚仍没有回来,那两位刁蛮小姐早安全归家了。”
项少龙皱眉苦思道:“我敢肯定今日有份与会的大臣里,必有人与田单暗通消息,否则他怎能把握到这么好的时机。”一旁的陶方点头道:“假若少龙遇害,人人都会以为是吕不韦下的手,那时秦国就有难了。”
荆俊插口道:“会不会真是吕不韦通过田单向三哥下毒手,事后大可推说是别人陷害他哩!”滕翼道:“应该不会,对方摆明连嬴盈和鹿丹儿都不放过,只因她们走早了一步,才没遇上旦楚和他的人吧!”
项少龙暗吁出一口凉气,刚才情况的凶险,乃平生仅遇,若非因两女布下的绊马,再诈得敌人阵脚大乱,现在休想能安坐在此。陶方道:“幸好箭上没有淬毒,可见由于事起仓卒,旦楚等亦是准备不足,否则结果就完全两样了。”顿了顿又道:“只要我们查出有那位大臣,离开议政厅后立即找田单,就知是谁与田单暗中勾结。一天找不出这人来,始终是心腹之患。”
项少龙道:“我看不会那么容易查出来吧!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会有一套秘密的联络手法,不愁被别人看破。”滕翼接入道:“只凭他能猜到嬴盈和鹿丹儿会缠你到城外较量,就知此人不但深悉咸阳城的事,还须是与嬴盈等相当接近的人。若这立论正确,吕不韦和蒙骜均该与此事无关。”
荆俊正想发表高见时,乌舒奔进来道:“牧场有信来了!”项少龙大喜,取过竹筒,拔开盖子,把一封帛书掏了出来,果然是那封冒充春申君写给李园的伪信。众人看过,都叹为观止。陶方道:“少龙准备怎样把这封伪信交到李园手上?”
项少龙微笑道:“备车,今趟要由你们扶我去见鹿公了。”步下马车时,项少龙才领教到滋味,当受伤的左腿踏到地上去时,伤口像裂了开来般痛入心脾。乌言着和另一铁卫荆别离,忙左右扶持着他,朝鹿公将军府的宅走去。门卫都讶然看着他。项少龙报以苦笑,登上门阶,到厅内坐下,才令两人到门外等候他。
俏婢儿来奉上香茗,瞪着好奇的大眼偷瞥着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儿。项少龙心中奇怪,想问她时,一团黄影,旋风般由内进处冲了出来,到了他几前坐了下来,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原来是闻风而至的鹿丹儿。只见她小嘴一翘,神气地道:“想不到堂堂都骑大统领,只不过摔了一跤,就那么跌断了狗腿子,真是笑死天下人,羞极了。”
项少龙看着她娇俏的模样,苦笑道:“你们不是打定意不理睬我这没用的手下败将吗?为何丹儿小姐又这么有兴致了?”鹿丹儿微一愕然,接着大发娇嗔道:“谁理睬你了,只是你摸上门来吧!还要说这种话?”
项少龙微笑道:“算我不对好了,丹儿小姐请勿动气。”鹿丹儿气鼓鼓地瞪着他,向身旁掩嘴偷笑的美婢道:“看什么!给滚入去!”吓得那小俏婢慌忙溜掉。
此时气氛颇为微妙,两人都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这刁蛮美丽的少女更是进退两难,项少龙心中一软,为她解围道:“后天就是田猎大典了,丹儿小姐作好了准备吗?”鹿丹儿爱理不理地道:“谁要你来管我的事。哼!你这人最不识抬举,累得盈姐哭了,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鹿丹儿愈想愈气,怒道:“什么什么的?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要来求你吗?我恨不得一剑把你杀了。”
项少龙暗自心惊,眼前的鹿丹儿,乃咸阳琴清外绝对碰不得的美女,因为她正是储妃人选之一。爱的反面就是恨。像嬴盈和鹿丹儿这种心高气傲的贵女,份外受不起别人的冷淡,尤其这人是她们看得上眼的人。
正不知说什么时,鹿公来了。鹿丹儿低声道:“项少龙!我们走着瞧吧!”一阵风般溜了。鹿公在上首坐下时,摇头叹道:“这小娃子很难侍候,我也拿她没法儿。”项少龙惟有以苦笑回报。
鹿公正容道:“你的腿是什么回事?不是给丹儿弄伤了吧?”项少龙低声把遇袭的事说了出来。鹿公勃然大怒道:“田单真是好胆,到了这里仍敢行凶,真是欺我秦国无人耶?”
项少龙道:“这事很难追究,吕不韦亦会护着他。”由怀里掏出那封伪造的书信,交给鹿公过目。鹿公看后,点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在今晚把信送到李园手上,最近有位原本在春申君府作食客的人来投靠我,就由他作信使好了,保证李园不会起疑心。”
项少龙大喜道:“这就最好了!”鹿公沉吟片晌后,有点难以启齿地道:“小丹真令我心烦!”
项少龙讶道:“令孙小姐有什么问题呢?”鹿公道:“你不知道了,这几天小丹除了你外,还找上管中邪,对他的剑法和人品气度赞不绝口,这小子又懂讨女儿家的欢心,你说我应否心烦?”
项少龙听得心中一沉,皱眉道:“婚嫁之事,不是由你老人家作吗?”鹿公摇头道:“我大秦族自古以来,一直聚族而居,逐水草以为生计。男女自幼习武,更有挑婿的风俗,任由女子选取配得上自己的情郎,有了孩子才论婚嫁。自商鞅变法后,情况虽有改变,但很多习惯仍保留下来,所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