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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坐下后,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都气得铁青着脸。单美美和归燕两人摆明不给他们面子。要知两人均为秦国王族,先不说昌平君刚登上了相位,只凭禁卫统领的身分,咸阳便没有多少人敢开罪他们。由此可见吕不韦实是权倾咸阳。小盘在朱姬和项少龙支持下,还可在一些人事的聘用上与他唱反调,但在事情的执行上,又或在王宫以外,实在没有人能把他的气焰压下去。
全厅十多席,就只他们这一席没有侍酒的姑娘。春花战战兢兢地坐在项少龙身旁道:“奴家唤白蕾和杨豫来侍候各位大人好吗?”醉风楼四大红牌中,以单美美居首,其余三人就是归燕、杨豫和白蕾。昌平君冷喝道:“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今晚若单美美和归燕不来,其他人也不要来了。”春花吓得脸无人色,慌忙退下。
滕翼冷冷瞥了管中邪那席一眼,沉声道:“管中邪今晚是有备而来,摆明要和我们对着干。”荆俊轻松地道:“他们在楼下还有二十多人,都是仲父府家将裹臭名远播的霸道人物,若我们能狠狠教训他们一顿,保证咸阳人人拍手叫好。”
项少龙淡淡道:“这个容易,荆善他们正在楼下喝酒,捎个信给他们就行了,要闹事还不容易吗?”荆俊大喜,起身去了。
项少龙呷了一口酒,懒洋洋地道:“我刚刚要伍孚半个时辰不来见我,我就拆了他的狗窝,管中邪到时就该知道厉害了。”昌平君和昌文君两人闻言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荆俊这时由楼下回来,低声兴奋道:“都交代好了,待会闹起来必定很热闹了。”昌平君忿然道:“嘿!我怎都要当好这左丞相的了,只要是能令吕不韦不快乐的事,我就要做,看这老贼怎样收场。”
项少龙道:“你办妥了调王剪回来的事吗?”昌平君道:“仍是给吕不韦硬压着,王陵对吕不韦相当忌惮,又被吕不韦通过蒙骜和王齕向他施压力,说北方匈奴蠢蠢欲动,故一动不如一静。太后听得慌了起来,不敢支持储君,所以这事仍在拖着。”
荆俊道:“桓齮更惨!军饷的发放,全操在吕不韦手上,给他左拖右拖,而做起事来又碍手碍脚,此事定要为他解决才行。”项少龙笑道:“放多点耐性吧!当黑龙出世之日,就是吕贼退败之时,时只是嫪毒就可弄得他浑身欠闲了。”昌文君和荆俊都不知黑龙的事,连忙追问。
滕翼道:“这事回去再说吧!”伸指指往后方,笑道:“三的老朋友来了。”
众人望去。果然是伍孚来了。他一边走来,一边与客人寒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惊惧之色,显是因有管中邪这大靠山在庇荫着。经过嫪毒那一席时,这家伙特别热情。当往项少龙这席走来时,隔远一揖到地,卑声道:“知项大人召见小人,吓得病都立即好了,唉!小人实愧见大人,因为枪盾均被夜盗偷了,我的病也是因此而起的。”
众人听得脸脸相觑,想不到此人如此无赖。不过亦想到这是吕不韦和管中邪的意,偏不让飞龙枪盾落到项少龙手上。否则权衡利害下,伍孚实犯不着在这等小事上坚持。项少龙淡淡道:“既然宝物失窃,本统领自有责任追查回来,伍楼请随我们回官署一行,线,待我都骑把枪盾找回来好了。”伍孚脸色微变,暗忖若到了都骑官署,那还有命,忙道:“项统领好意心领了,我打算不再追究此事,何况那是发生在赠枪的那个晚上,是半年前的事了。”
荆俊叱喝道:“好胆!枪盾已属项统领之物,追究与否,那到你来决定,你现在摆明不肯作,若不是有份偷窃,就是纵容盗匪,蓄意瞒骗。”昌文君冷冷接入道:“根据大秦律法,不告奸者腰斩,伍楼竟敢视我大秦律法如无物,公然表示纵奸横行,罪加一等,更是死有余辜。”伍孚吓得脸无人色,双腿一软,跪倒地上,眼睛却往管中邪望去。
管中邪想不到项少龙等拿着伍孚一句话来大做文章,长身而起道:“中邪身为都卫统领,城内有事,实责无旁贷,请项大人将此事交下属处理,必能有一个完满的交待。”此时厅内各人始感到他们间异样的气氛,人人停止了调笑,静心聆听。楼内寂然无声,只余管中邪雄浑的声音在震荡着。
昌平君微笑道:“只看枪盾失窃的时间,便知此事极有可能是针对项大人而来,且必有内奸,此事可大可小。兼且说不定贼人早把枪盾运出城外,照本相看,此事应交由项大人亲自处理为宜,管大人不必多事了。”以管中邪的阴沉,亦不由脸色微变。要知昌平君贵为左相,比管中邪高上数级,又专管军政,只要他开了金口,若管中邪还敢抗辩,便可治其以下犯上之罪。一时间,管中邪有口难言。伍孚想起腰斩之刑,忍不住牙关打战,浑身发抖。
就在此刻,单美美离座而起,来到伍孚之旁,跪了下来,娇声道:“若说知情不报,本楼所有人均犯了同样的罪,丞相和项统领就把我们一并治罪好了。”归燕忙走了过来,跪倒伍孚的另一边。
这回轮到昌平君等大感头痛,总不能为失整个醉风楼的人问罪。嫪毒大感尴尬,说到底在这刻单美美都算是他的女人,若给项少龙拿去斩了,他本人亦感面目无光。管中邪坐回席位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态。
项少龙仍是舒适闲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