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留鸢被这千万人盯着,到底是有些不舒服,虽说在玉清族**时也是这般万众瞩目,但终究是不一样的,可若要说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叶留鸢却又说不上来。
其实,叶留鸢心里明白这是怎样的情感,只是不想说——她来到万象世界,不用再写“在一个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的夜晚,我发高烧了,母亲背着我到离家好几公里的医院看病,一路上,我们拦不到车,母亲还把小伞都遮在我的头上,我问母亲淋湿没,母亲说没有。我昏睡过去。后来,应该是到了医院吧,我在恍惚间听见踱步的声音。第二天,我的病有所好转。母亲却病倒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母亲把伞遮在我头上,她自己却被淋得全身湿透。啊!都说母爱如水,您对我的爱就如大海一般!”这样的作文了,不愿意笔下的文章像以前一样矫情,也不允许自己想一些矫情的东西。
叶留鸢倒不知道怎样让这群人不再盯着自己,她从头到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总感觉怎么摆都不对。最后,她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东城乱羽,”叶留鸢走道东城乱羽身边,问道,“你什么时候上场?”
东城乱羽看了看场上,擂台被破坏得很严重,一群灵师正在努力修复擂台,看样子,没有一课钟是完成不了了。
叶留鸢也顺着东城乱羽的目光望去,看到场上的情形,却是笑了出来。东城乱羽一贯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很高冷,不爱说话,但其实很在意身边的人。
她忽然就觉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其实吧,叶留鸢一直觉得玉清族是一个结合了某位大大笔下的众多门派的一个家族:有江苏苏州某门派的数千条族规,族中弟子却是和湖北孝感某门派一样,有人说玉清族弟子有什么不好的话,那玉清族的长老就和某有一座别称“春山”的山的门派一样。但后来一想,其实玉清族和那位大大笔下的门派不一样的,怎么说呢?玉清族的族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那些人物不一样,玉清族的校服也和那些门派的校服不同。
玉清族,是叶留鸢一手成立的玉清族,也是万千玉清族弟子的玉清族,和其他的门派不一样的。
叶留鸢看着东城乱羽,忽然抿嘴一笑。
东城乱羽感受着观众们的目光,觉得自家族长脑子有坑。
叶留鸢也是注意到那些目光,便回到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这样,观众们应该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便不看了。
半刻钟后,叶留鸢睁开眼,直觉告诉她,她可能要出问题了。
她刚刚一不小心入定了,灵圣的灵力波动肯定会被灵师发现,她肯定又特别引人注目。
叶留鸢向四周望望,还真是有不少人盯着她——叶留鸢最近的修炼偏于对天地法则的掌控,她最近对“道”很感兴趣,灵圣入定,必然是会对周围有一些影响的,修炼天地法则时入定,影响就是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天地法则。天地法则无论是在哪个阶段,对灵师的修炼都是有好处的,也难怪那些灵师盯着她——盯着入定之人,领悟到的东西更多,更透彻。而且,台上也没有比赛,他们正好可以看着叶留鸢。
叶留鸢看着周围的人,百感交集,最后。她觉得自己脑子有坑。
“我是不是应该回玉清族一下呢?”叶留鸢思考着,她觉得自己在这里总是很引人注目,纵使这“注目”的人对她并无恶意,她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不行啊,空间传送更吸引人目光的说。”
叶留鸢无论去哪里,干什么,总有人盯着她,她倒是不好进行空间传送了,可她也没有办法干别的事啊——画本子会被人理解为画阵法,看书会被人理解为研究修炼法门,就连做套题,也会被人认为是这样那样。
最后,她还是决定以“管他们怎么看,我就这样”的姿势写本子。
她写本子的时候用的是上好的兼毫笔,写出来的字也是分外好看,乍看之下是刚劲的,细瞧一会儿,却又能品出一丝娟秀。不光字好看,整幅画面敲上去也是及美的,墨色的字缀在微黄的纸张上,一支笔不时地亲吻着纸张,却留下墨色的泪,执笔的手如葇荑,再往后,皓腕如雪,手的主人白发亦是如雪,眸子却似墨潭,嘴唇轻轻勾起,似是心头有什么开心的事。
若是看那文章,写得也是极好,心头的爱恋如春水,亦如暖阳,有种平淡的刻骨铭心。
半刻钟后,叶留鸢便将那些东西收了起来,东城乱羽与慕容雪的比赛要开始了,她虽然相信东城乱羽一定会赢,却也是要看看东城乱羽究竟能发挥出怎样的实力。
叶留鸢目送东城乱羽走上擂台。
东城乱羽在擂台上与慕容雪相对而立,倒是好看得紧。二女皆是有着倾城之色,却是各有千秋。东城乱羽冷若冰霜,如高岭之上千年不化的雪;慕容雪却是有些鬼马,如街巷之中亲吻小孩子脸颊的雪花。二人虽都与雪一般,却是又有很大不同,站在一起,有些冲突,却是一点也不影响美,却是会为这美添上几分颜色。
叶留鸢也是赞叹了一声,虽说她是女孩子,但也是会欣赏女孩子的美。玉清族有一条族规:弟子、门生禁收五官不整者。这条门规是她从那江苏苏州的门派看来的,觉得有些用,便给玉清族也用了,这也算是玉清族为数不多的没有被族人视若无物的门规之一。因此,玉清族弟子长得都不算差,叶留鸢却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