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建奴粮草仅仅够再支撑一个多月,马上便面临着断粮的威胁,攻打锦州等地,掠夺大明粮食以渡冬荒便是建奴此时唯一的选择。此事既然关系到建奴的生死存亡,动手前由不得皇太极不把周围情形都打听清楚。
既然已经知晓了东江的情形,并制定了应对东江的策略,接下来自然便轮到了大明朝廷。至于即将要出兵攻打的辽东,反而排在了最后。只能说辽东的情形如何,对建奴的出兵的影响并不大,这也不得不说是袁崇焕的悲哀。
于是皇太极又转头对着宁完我开口道:“伪明京师之中最近可有消息传来?”
宁完我便开口道:“回大汗!伪明京师一直是奴才关注的重点,每隔两日便会有最新消息传来。只是如今这伪明京师的情形,奴才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些皇太极倒是不在乎,关键是这王启年最近有没有在弄什么阴招,实在是被这货给算计怕了。于是皇太极便开口问道:“王启年最近可有何动静?可仍有回东江的打算?”
王启年身边有熊珊、杜文若这些细作在,建奴对王启年的动静倒是知悉的很清楚。宁完我便开口回答道:“上次咱们委托晋商送去了银票以及辉岳先生的书信,王启年收到这些之后,便没有听说其再有回东江的打算。”
旁边范文程便插嘴道:“大汗!事情果然如同奴才猜测的那样,这王启年自己也有不臣之心,因此必然不会对咱们下死手。否则这货此时只怕已经到了东江,正在忽悠毛文龙出兵策应辽东。”
皇太极便开口道:“此事倒是委屈了范先生。不过这银票也算没白花,只要王启年不和咱们对着干,他想要什么咱们都给。如今人家势强,咱们势弱。你们中原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到皇太极再次开口提到自己向王启年认输之事,范文程心中一动。让大汗为自己愧疚一次没问题,说不定还会补偿自己。倘若让大汗一直念念不忘对自己的愧疚,那对自己来说就是催命符了。倘若自己没什么用了,大汗便会想,与其让我天天对你内疚,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一次性内疚一下就算了。来人呐,拉出去杀杀掉。
这样的隐患自然要尽早消除,于是范文程赶紧开口道:“此事倒是说不上委屈。奴才对着王启年也是一向佩服的很。论计策,王启年确实比奴才高出半筹。”
皇太极本来一直在为当初强迫范文程写信认输之事而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让范文程受了委屈。这样的情绪天天都萦绕在自己怀中,倒是让皇太极同范文程之间的关系生分了不少。如今范文程既然如此说,皇太极内心这才好受了许多。便开口道:“不管如何,还是委屈了范先生。来人哪!稍后给范先生送去美貌女奴十名。”
范文程心中大喜,赶紧跪地谢过。
旁边宁完我继续开口道:“根据细作回报,如今王启年一条到晚经常往周祥春府上跑,想来正在商议什么秘计。”
皇太极一听“秘计”二字,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赶紧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口问道:“细作可探听清楚怎么回事?速命李瓶儿打听清楚此事,哪怕自己身份暴露,哪怕伪明京师咱们的细作全部曝光,亦在所不惜。”
见到皇太极有点慌了,宁完我赶紧回答道:“回大汗,王启年此事弄得隐秘,每次出去都只带贴身护卫方汉,回来后也绝口不提此事。故此王启年的秘计,咱们一时半会还没打听清楚。奴才这就去下令,命李瓶儿速速打听此事。”
说完之后,皇太极又转向范文程,开口道:“范先生怎么看?这王启年不会伙同周祥春来算计咱们吧!”
范文程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先举手阻止了正要离去的宁完我。然后开口对着皇太极道:“大汗休慌!奴才大概已经想明白了,此事对咱们说不定是好事。只是还需要一些印证奴才才敢断定。”
旁边三人便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范文程十分享受这种众人一齐注视的情形,略有几分得意的开口道:“正如奴才方才所说,王启年倘若想算计咱们,此刻必然在东江,而不会在京师。实在如今东江太过重要,远远比伪明京师重要的多。王启年呆在伪明京师,即使对咱们下套,最好的情形也是帮助伪明朝廷守住锦、右等地。而对咱们来说,即使打不下锦、右,抢不到粮草,也不到致命的地步,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大不了搜刮干净民间的粮草,退出盛京躲入山林,等着下一次的卷土重来。倘若王启年去了东江,则可以辅助毛文龙混一人心,趁咱们大军顿于坚城之下时来个大包围,断了咱们的后路。到时候前有坚城,后有劲兵,进退不得之下说不定便是灭顶之灾。一句话,王启年倘若想要算计咱们,便会回东江。既然这货在京师,则算计的必然不是咱们。”
皇太极点了点头,这话有理。倘若王启年想算计大金,只需赶回东江辅助毛文龙,便能致大金于死地,没必要放着直路不走去走弯路。既然和大金无关,皇太极便放松了下来,乃至于有了闲心来看热闹。于是皇太极便开口道:“可能猜到这王启年准备算计谁?”
范文程便开口道:“回大汗,眼下还看不出来。不过这王启年一向喜欢躲在背后出主意阴人,出面干坏事的却全是其他人,自己从不亲自出面。此次明显便是这货又在忽悠着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