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流静讨论到这个问题。我问她,你有过自杀的想法吗。流静说,有,有一次我真的想要从楼上跳下来,但是我发现我妈在楼下,端着一个小脸盆似的篮子在洗菜,我就没有跳下来了,我没有跳下来的原因是我害怕我会砸到我妈。我笑起来。她说,应该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因为一时的兴致全无什么的,或者往一个坑里面想,自己把自己锁在里面,什么也不干,意志当然会消沉,所以,我很建议这种时候出去跑一百圈,出一身热汗轻松起来,又是一个天晴,心境也美丽。我说,好似这样。但是有时最为的便是父母或是情人的一口气,无法证明和泄气的时候,也没有了生命观念。流静说,我倒是好生怕你这个人。我笑说,我哪里敢爱敢恨,似尤三姐,除非你流静也是个戏子,演得一出好情谊。流静说,我是戏子你要作死,哪有现在藕断丝连。我顺水推舟,话说什么时候和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符合历史发展。她说,你是个好人,但并不是个明白人,等你再长大些,我会告诉你,现在还小。我说,我该哭还是笑,你倒装得像个明白人。流静说,顾子文同学,快长快大。
我说不完我们说的话。我倒没有觉得非要在一起才能长大,体会不出分别的滋味,也体会不出失恋的感觉。
我觉得做人必须始终要看得开来,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若是你什么都不相信,那就相信钱好了。钱是信任的底线。钱可以买到一切,别跟我说钱不是万能,不能买时间或是情谊什么的,别把钱和情谊扯到一起,情谊也未见得天长地久,何必作贱钱。
再说说上面那会子事。我认为,即使我冷却了亲情友情爱情,我也始终为了我自己,我并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甚至天气。我若是开心也不是说非得生出一件喜事,我总觉得既然到了期望的低谷,也有自己的偏锋,活脱脱一个人,志气是要有的,脾气也是要有的,没有谁能够值得自己去死,死在教育上面确是有点冤屈。每个人的风格必须建立在法律之上,但是别跟我说还有建立在道德之上,道德若是善意似的谎言,比如有人带着好意叫你做一件事,最后却适得其反,他说,总之都是为你好,这些开脱的借口为何不是罪名,所以我说,用意是好的,办法却是蠢的。没有主见也是死路一条。
流静说我并不是个明白人,不是明白人也好,生命力自强不息,活的太明白,又容易缺乏信仰。我说的信仰可以是任何一样东西,可以是一只猫也可以是一条狗。你信仰猫可以是因为它的好奇和期待,它们好像总是在期待和好奇着明天到来,这样充满希望的东西何尝不好。信仰狗也可以是因为它的纯朴憨厚,不欺骗也可以说不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