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马。”
晚上卫绾住在自己的房间,周暮泽把家里的装修风格全都改了,唯独卫绾这间,几乎没有动什么。
熟悉,但是也格格不入。
卫绾认床,努力了很久都没有睡着,索性坐起来,看着窗外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
周家大宅地处繁华的c市,不夜之城,天上没有什么星子,反而被路灯映得一片昏黄。
树叶子早就掉光了,干枯的树木枝桠像是向天乞讨的手。
黑暗之中,时间变得缓慢又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卫绾回过神来,拿出手机。
四个月过去了,那串号码依旧无比清晰——
按下过无数次,也删除过无数次。
这一次卫绾一点也没有犹疑,她想他,想得心尖发疼。
后半夜两点,萧生的手机响了,他竟然还没睡,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是清晰的:“喂?”
反倒是卫绾愣了一下,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像触了电似的浑身一麻。
她换了一只手拿手机,清了清嗓:“是我。”
那边的声音好像带了点笑意,“嗯,我知道。”
“你还没睡吗?在干嘛?”
萧生那边有些嘈杂,卫绾问完这句那阵声音逐渐小了,他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还顺手关上了门。
“几个朋友过来聚,喝的有点多。”
“那你有没有喝酒?”
“喝了一点。”
似乎就这么顺利的话起了家常,没有一点不自然,不像是四个月不见的样子。
窗棂上有一小块漆快要掉了,卫绾伸出手指想把它抠下来。
“那你有没有喝醉?”
萧生似乎又笑了一下,黑暗中视觉受限,其他感官似乎格外灵敏,这道低沉的笑意传在卫绾耳朵里,她觉得脸有些发热。
“醉了。”
“醉了怎么还能给我打电话?”
“……是你给我打的。”
卫绾觉得自己有些挫败,咬了咬嘴唇,抠油漆的手指愈发大力。
“是不是有什么事?”萧生问。
卫绾没答,眼睛却因为萧生的问话有些湿润,卫绾咬着牙忍住。
长久的沉默。
卫绾缓过来一点,看着昏黄的天空,“想你了呗,你有没有想我啊教练?”
又叫他教练,萧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
卫绾无端觉得委屈,撇了撇嘴,“你还在带班吗?”
“嗯。”
“新学员怎么样?有漂亮的吗?”
“没有。”
卫绾终于高兴了一点,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那有聪明的吗?”
萧生明白卫绾的意思,轻声说:“都比你乖。”
卫绾“嘁”了一声,手一使劲,那块油漆终于掉了下来,干掉的油漆刺进了卫绾的指甲里,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卫绾甩着手指,“没事。”
卫绾没觉得两个人聊了多久,挂掉电话的时候看了眼手机,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手机都有些热了。
萧生最后被他的朋友叫走,才不得不匆匆挂了电话,不然,还会更久。
卫绾搓了搓眼睛,把窗子关上,冷风吹得地板冰凉,她跳了几步跳上床,一觉到天亮,梦里自然有他,这次格外清晰。
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了,昨晚忘记拉窗帘,睁眼的时候阳光直接照在她的脸上。
红姨过来叫她,卫绾坐起来,头昏昏沉沉的。
红姨是周暮泽家的佣人,干了十多年了,周暮泽疑心重,不放心新人来家里,所以家里的佣人不算多,但都是卫绾熟悉的。
下楼,周暮泽不在,红姨说有朋友叫他,现在出去了。
卫绾一个人吃完午饭,外面鞭炮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卫绾才想起来今天是新年。
她和周暮泽早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了,以往过年周暮泽都会请些朋友到家里来,今年也不例外。
卫绾不常在周家大宅过年,不知道周暮泽这个习惯,所以他那些朋友过来的时候,卫绾还愣了一下。
“这位就是卫小姐吧?你好你好,我叫曹俊。”
大冬天的,男人依旧西装领带,伸着手,还不等卫绾回握,周暮泽走了进来。
“你手太凉,不用握了。”
曹俊立马改口,“你看我,竟然忘了这茬。”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周暮泽请的朋友不多,有几位带了老婆过来,饭桌上几个男人聊地产聊得热火朝天,卫绾和那几个女人坐在一起。
她谁也不认识,但是一点也不妨碍聊天。
家里太热,卫绾的脸上泛着闷红,电视里放着春节晚会,几个穿着大裙子的主持人在念对联,播音腔,声音清脆,一成不变。
卫绾听着听着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