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平稳情绪,小心翼翼地说,见对方并没有发怒的征兆,于是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我已经有恋人了,而且我非常——爱他,所以请你……嗯嗯!!”
他的话音未落,嘴唇已经二度被堵上——这次那个人似乎不打算再让魏复生说话,所以不停地像疯了一般地吻着他,在整个做爱的过程中边做边吻,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最多也只能间或从他的唇中逸出几声暧昧的咿咿唔唔声,更别说清楚完整地说话了。
魏复生被那人突然的狂热完全控制住,像一朵一般地软化在他手中,极端亢奋的身体在激情中载沉载浮,让他忘记了呼吸……
那一晚他们连续做了超过三次,因为只要魏复生稍稍清醒一些,企图说点什么的时候,马上又会是一场更为猛烈的欢爱,直到他无法承受地晕厥过去为止。
在将近半夜三点时被噩梦惊醒,魏复生只觉得全身酸疼,嗓子也哑了。身边空荡荡冷冰冰的,那人已然离开了很久的样子——结果自己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苦笑了一记,暗恨自己的无能。
冲进浴室里匆匆洗了个澡,他决定要回家——这么晚了,也许会吵醒晴光,但他更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
他惟一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够跟心爱的人安安稳稳地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已。但现在似乎连一个这么简单的心愿,都显得如此的奢侈……
从计程车上走下来以后,魏复生几乎要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那个位于二楼的小套间在社区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黑洞洞的,仿佛一个妖魔吃人的大嘴,阳台上的玻璃窗完全碎掉了,从外面就可以看得见屋子里一片黑糊糊的——包括原本雪白的墙壁。
他呆了几分钟后飞快地跑上楼,发现门早已洞开。借着走道上的灯光,只见房间里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烧焦的臭味,和水喷过后的潮湿味道。因为是木制的地板,所有的房间都未曾幸免地遭受了无情的祝融之灾。本来一个温馨的栖身之所现在看来倒像是一间凄惨的鬼屋。
是……火灾吗?怎么会这样?魏复生不可置信地呆立在当场,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么,晴光他人呢?他有没有危险?
一想到这个他马上慌乱起来,赶紧掏出手机拨打杨晴光的号码,他的手因为担心而微微颤抖,不停地在心中暗自祈祷着,耳边却只一直重复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信息。
反复试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魏复生的心慢慢地下沉着——晴光,你到底在哪里?你安全吗?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却关机?难道,他遇上危险了……
实在放不下心,他抱着万一的希望向杨晴光学校的宿舍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最后那边大概终于敌不过魏复生的耐心,有人提起了电话粗暴地吼着:“你他妈神经病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那并不是晴光的声音,魏复生只得硬着头皮问:“那个……请问杨晴光在吗?他家出了点急事……”
“他不在!!拜托你打他的手机好不好……烦死人了!”那人不耐烦地挂上了电话。
魏复生呆站在漆黑死寂的房间中,四周都是冰冷的余烬,翻飞的烟尘偶尔扑面,一种全然无助的孤独与恐惧像潮水一般地袭来——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刹那间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越站越冷,感觉这个突然变得完全陌生的地方像是要将他彻底吞噬,魏复生畏惧地低叫了一声,飞快地跑到楼下,倚靠着路灯狠狠地、痛苦地喘息着。而深夜的周围,犹如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给我等着!”
突然他想起晚上周青峰那恶狠狠的威胁——难道,那个魔鬼竟然来他家纵火不成?
想到这里他迅速地下了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那个魔鬼干的!他一定是要害晴光!他一定是打算要逼疯自己才甘心!全身倏地沸腾着一股怒意,在狂乱中他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了一个号码。
响了几声后传来对方带着浓浓睡意,呼吸沉重的声音:“喂,我是周青峰……”
“混蛋!你这个混蛋!魔鬼!!我恨你!”魏复生用尽全身的力气怒骂,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宣泄自己那么多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并不只是因为房子被烧毁而已,而是最近的几个月来连续发生的种种事件,他疲惫的心已然不堪负荷了。
那头的人显然一愣,“小白兔?!”他试探地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我恨你!魔鬼周青峰!!我希望你马上死掉!!五马分尸!”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魏复生抱着必死的决心大声诅咒着——就算明天被他捅出一切他也不在乎。现在自己若是不这么做,一定会发疯!这种完全孤独无助的感觉是多么可怕呵……而周青峰,居然是此时此刻惟一能证明他并未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存在。
令人意外的是周青峰并没有发怒,反而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焦急——当然魏复生丝毫没有感觉——问道:“小白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哭吗?你现在在哪里?”
“你烧了我